顏慈眼睜睜的看著那高大修長的背影牽著白綿綿的手進了府邸。

正想離開時,卻聽到有人說:“顏小姐,你已經連續五日守在這個地方了,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廉恥?”

她的思緒被打斷,天空已經變得烏黑一片。

周圍似乎有人對她指指點點,可能是“廉恥”二字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她看了看來人,穿著黑色勁裝一臉的不耐煩,滿目的厭惡與嫌棄。

又是那個欠扁的蕭山。

她仰起頭,直視蕭山的眼睛,逐字逐句的說道:“我樂意,跟你有關嗎?”

蕭山指著她,怒喝道“你這個女人!”

他已經盯著顏慈五日了,原以為她是想來監視君堯年的。

可誰知道她每日辰時一刻來到這,見君堯年出了門後就離開,而後在黃昏降臨前守在茶肆裏,見到君堯年回了府才離去。

這番舉動實在讓蕭山看不下去,他從未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人,明明已經被拒絕了,還非得守在別人家門口。

顏慈結了茶水錢,麵色僵硬的走出了茶館。

這廂君堯年轉身過了門扉,卻又忍不住回頭看著茶肆裏的姑娘。

這才發現人已經走了,他站在宅子的門口,朝著那空落落的方向望去。

白綿綿搖曳著裙擺走了過來,君堯年回眸一刹那,在她的腰間不經意的看到一個東西,他眸光冷沉:“腰上那東西是什麼?”

白綿綿從未見到過如此讓她害怕的君堯年,握在手心的荷包一下變得燙手起來。

以前她想要什麼東西,阿堯哥哥都會給她的,可如今這是怎麼了?

眼看著那雙清眸盛滿冰雪般的寒氣,她一委屈,吸了吸鼻子。

撒嬌道:“阿堯哥哥,我的荷包壞了,見你房裏剛好有一個,沒經過你同意就拿來用。”

說著,連忙取下繡著鬆柏和竹子的荷包,怯懦害怕的遞到君堯年麵前:“我還給你,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饒是再有定力的男人也受不住少女這般嬌軟糯糯的聲音,尤其是那雙霧蒙蒙的眼眸裏,布滿委屈和歉疚。

君堯年神色緩和幾分:“一個荷包而已,你拿著就是。”

男人的眸色分明的疏離,說完便轉身離去。

望著那道浮光留香、俊美絕倫的背影,白綿綿暗想:她的阿堯哥哥也不怎麼喜歡那個叫顏慈的女人,她想把荷包扔了。

可是如果扔了的話,又會顯得她心胸狹隘,阿堯哥哥討厭這樣的女人。

思來想去,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合適,這樣也算宣誓主權了。

於是白綿綿來到顏慈常常待著的茶肆那。

她將荷包遞給老板並囑咐他下次見到那姑娘便親自交給她。

顏慈獨自晃悠在喧鬧的街道上,心底裏壓抑著的悲傷隨著吵吵嚷嚷的人聲在瘋狂的叫囂著。

途經一處黑暗狹窄的小巷,巷子盡頭有個人影攔在她麵前。

那人說:“喲!這不是滄州鼎鼎有名的四小姐顏慈麼!”

抬眸望去,隻看到那人一身書生打扮,舉手投足間卻流裏流氣。

她站起身,定睛一看,詫異道“楊均?”

她有些錯愕,她記得第一次見楊均是在除夕夜。

那時他雖然也是書生打扮,不過氣質還算得上端正規矩,可如今卻是有些不入流的痞氣在。

她抬步想要離開這條小道,經過楊均身邊時卻被他擋住去路,隻聽他不懷好意的說道:“有一件事情,跟周瀾有關,你不想知道嗎?”

她腳步一停。

和周瀾有關?

周瀾同她早就沒了關係,她自然也不在意楊鈞說的話。

楊均麵容得意:“你跟我去一個地方,我就告訴你。”

沉默了半晌後她問:“天祥街偷人包袱的,是你的同伴吧?”

她捕捉到楊均神情裏的慌亂。

她在滄州除了得罪過這個男人外,好像也沒和旁的人有什麼瓜葛。

楊均回得理直氣壯,絲毫不見半分悔意:“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