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頌一回到熾霜門就把收回來的錢銀交到了金羽閣,庚娘正打著算盤子核對賬目呢。
“庚娘,這一次數目對了吧?”
椒頌麵前站著一個身形窈窕,容貌出眾的女子,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卻成熟穩重的很,她鳳眸一抬,睨了椒頌一眼。
隨後掏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交給椒頌道:“齊了,這是之前因你欠賬扣押下來的月錢,現在都在這裏了,你數數。”
椒頌掂了掂分量笑道:“不用數了,庚娘打過的算盤何人能找到錯處,我自然是信你的。”
“就知道油嘴滑舌,下次別欠賬了,你記住熾霜門不是善堂,拿錢辦事,事成交錢……”
“知道了,庚娘,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我話還沒說完呢,這孩子。”
庚娘看著遠去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椒頌前腳出了金羽閣,後腳就進了神境宮。
斷川此時正在聽手下彙報,瞧見椒頌進門後,朝手下揮了揮手,那人便退了下去。
“師兄,你找我有事?”
椒頌沒有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問他,若不是斷川讓暗衛傳訊,她才不會急著回熾霜門。
以至於沒有來得及和蘭簷初告別,想到此不免覺得遺憾,下一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了。
“事辦好了?”
椒頌愣了一瞬才明白他說的“事”是什麼,回道:“剛從庚娘那兒回來,妥帖得很,怎樣,沒有給你丟臉吧?”
斷川對著椒頌露出一個假笑,話裏多有餘地:“這次長臉了。”
想來也不是什麼真心話,椒頌白了他一眼繼續問:“你這次急著找我回來是有什麼事?最好是有要緊事,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我就把你腎虛的事說出去。”
果然,斷川聽完,臉黑了一半,另一半是白的,至於他是怎麼做到的,就要問他自己了。
事還得從以前說起,那時繁縷……繁縷和她為了作弄斷川弄了些辣椒幹切成絲,騙他說是上好的藥材。
女人滋補養顏,男人重振雄風,這麼好的藥材,斷川哪裏禁得住誘惑,死活搶了一些拿去泡水。
這一喝不得了,繁縷看著他那扭曲的麵容說道:“聽聞腎虛的人喝完會覺得辣滋滋的,你這模樣莫不是……”
斷川也是嘴硬,強忍著不適,把剩下的辣椒水喝完了,即使嘴唇腫成臘肉也絕口不提一個“辣”字。
這事在他們三人中眾所周知,也是他心中的痛,此刻被提起怎一個屈辱了得。
“好了,好了,此事不要再提,不然別怪我翻臉。”
他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丟給椒頌道:“這次叫你來就是想說有你的信,拿到就可以滾了。”
斷川毫不客氣的“送客”,椒頌扁著嘴接過,心裏疑惑,她無親無故,怎麼會有人給她寫信。
她邊走邊拆開信封,待看清那信上的字時,身形一頓,一臉震驚。
她悄悄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暗衛跟隨之後,去了熾霜門的後山。
椒頌遠遠便瞧見一個男子站在後山的凝淵潭旁等待,離他還有幾步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那男子察覺到身後有人,緩緩轉過身來,好一副豐神俊朗的皮相,椒頌心裏暗歎。
唯一的不足就是眉頭緊巴巴的鎖在一起,一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