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他端倪了椒頌一眼回道:“你不認識我,我卻識得你,椒頌姑娘。”
見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椒頌更加困惑,在腦子裏搜刮了一遍也沒想起這人是誰。
更不知他和繁縷有何深仇大恨,竟要買繁縷的命。
“有事便直接說吧,少故弄神虛。”
一想到他是繁縷的敵人,椒頌的語氣不免冷淡了幾分。
那男子神色如常,緩緩開口道:“在下沈蕭時,我和繁縷的關係並非是你想的那樣,她,是我心尖上的人。”
此話一出,椒頌怔了怔,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我們已經私定終身,本來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的,可惜,可惜,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罷,沈蕭時的眉頭擰得更緊了。
椒頌則一臉懷疑的望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繁縷有鍾意的人,這人憑空出現,便說兩人還有這一層關係,實在很難令人信服。
“你既然愛她,為何又要找我買她的命?”
難道他不知道繁縷已經死了?
“因為,這是她的心願,在我們的逃亡計劃被你們熾霜門的人發現之後,她自知隻有死路一條,她說與其要日日承受折磨,
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因此她特意交代我,讓我找你買她的命。”
“等等,什麼逃亡計劃?”
椒頌聽得一頭霧水,繁縷分明是因為出任務的時候死在了雲杉閣的那場大火裏,怎麼現在這人又說什麼逃亡計劃。
沈蕭時苦笑:“我們太天真了,以為假死便可以瞞過熾霜門的耳目,從此二人江湖逍遙,不再問世事,可偏偏,就差一步,就差一步……”
椒頌聽到有細泣聲傳來,很難想象一個八尺男兒在她麵前掩袖落淚的情形,可事實就是如此,他不僅哭了,還哭的如此動容。
“你的意思是說繁縷沒有死?”
椒頌終於理清這一團亂麻,可如果繁縷沒有死,她現在又在何處?
“嗯,她現在就在你們熾霜門的地牢裏,想必黑影沒有告訴你們吧。”
這倒是黑影的一貫行事風格,麵對沈蕭時帶來的突如其來的消息,椒頌不知道是該開心好,還是該憂心。
熾霜門的地牢向來關押的都是門裏的叛徒,椒頌雖沒有去過,可早有耳聞,牢裏暗無天日。
難忍的從來不是高明的折磨手段,而是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希望,無邊無際的絕望。
一想到繁縷可能在那裏奄奄一息,椒頌恨不得馬上去找黑影問個明白,可是她不能,因為把繁縷關在那裏的就是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繁縷找椒頌買命,看來是抱了必死的決心,背叛黑影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她深知熾霜門裏隻有椒頌和斷川能給她一個痛快。
“為何是我?”
相比椒頌,斷川顯然是更適合的人,而她連地牢都進不去,進去地牢僅有的兩枚通關令牌,一枚在黑影手裏,另一枚則在斷川身上。
“你若有機會見到她,我想她會告訴你的。”
沈蕭時說完又猶豫道:“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就一麵,我就見她最後一麵,哪怕是遠遠看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