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頌愕然,她努了努嘴說:“我們?我可不是你的學生,別想著教訓我哈。”
蘭簷初失笑地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敢,誰人不懼姑娘身上的佩劍呢?”
椒頌知道他在取笑她先前的話,睨了他一眼。
蘭簷初向椒頌伸出手掌,椒頌也不扭捏,把手交給了他。
被他拉起身後,她順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塵,瞅見不遠處那夥小孩還沒離開,正捂著嘴偷笑。
“你的學生不會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吧?”
蘭簷初沒有回頭,輕聲道:“我們什麼關係?”
“當……當然,是朋友了。”
她可沒有想多。
蘭簷初沒有回話,嘴角不禁微微彎起,沒有等她直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步子很大,身後的椒頌使勁邁開腿跟上,氣喘籲籲的。
半道上下起了細雨,蘭簷初這才慢了下來,待到椒頌走到身旁的時候,用寬大的袖子幫她擋了擋飄下來的冰涼。
“你幫我擋了,那你怎麼辦?”
她瞧見那雨絲像露珠一樣結在了他的頭發上,晶瑩剔透。
“不礙事,再有幾步路就回到了,你剛發了汗,不能淋雨,這天氣最是容易染發風寒,可得當心。”
椒頌眼一熱,頓時覺得眼前的事物模糊了一片,她緊跟著蘭簷初的步子才不至於摔倒。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身旁的這個男人不過才見過幾麵,卻方方麵麵都替她考慮到了。
回到家門口,早早有一婦人持傘在等待。
待椒頌和蘭簷初走到跟前,她把傘往兩人頭上一移,說道:“蘭先生,出門怎麼不帶把傘,身上都濕透了吧。”
“多謝嫂子,確實是我疏忽了,咱們別站著了,屋裏聊。”
說罷,蘭簷初打開了院門,那婦人神色尷尬地看了椒頌一眼,道:“不了,不不了,我就不進屋打擾蘭先生了,這次前來一來是為了感謝蘭先生替我孫兒寫的婚書,
幸得蘭先生相助,他才能抱得美人歸,二來嘛,明日是兩個年輕人的大喜之日,我特意來請蘭先生到寒舍喝杯喜酒,您可一定要到啊。”
“先和嫂子道聲恭喜了,明日我一定到。”
蘭簷初欠欠身,雙手抱拳作了個揖,那婦人便眉開眼笑了,臨走前神神秘秘地對椒頌說:“姑娘若是不嫌棄,明日便和蘭先生一起來喝杯喜酒吧。”
椒頌從來沒有去過這些場麵,但又不好當麵拒絕,隻好先應下了。
一進屋,她便問:“她是誰?”
“隔壁西街的鄰居, 你跟著我喊嫂子就行。”
“哦~”
反正她也沒打算去,所以沒有繼續問下去。
趁著蘭簷初擦拭頭發的功夫,她隔著屏風道:“蘭簷初,我其實,找你有事……”
屏風後麵久久沒有傳來聲音,她一陣躊躇,心裏猜想他是不是不願意幫忙了。
良久,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哪次不是有事了才來找我。”
這話聽著,怎麼感覺有點委屈呢?
她探頭看向屏風,恰好看見蘭簷初從屏風後麵出來,忙轉過身端起茶杯裝作喝水的樣子。
這麼一會功夫他就換了一身白色素衣,椒頌還以為他隻是擦拭一下身體而已,沒想到……咳咳,她並非有意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