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侄女可是非蘭先生不嫁,這可如何是好。”
“可惜一代翩翩君子,卻成了懼妻之人……”
椒頌聽著怎麼這麼不得勁呢,為何她與蘭簷初在一起就成了她褻瀆神靈一樣。
那嫂子見事態得到控製,忙安撫大家坐下,靜候喜宴開場。
四嬸子也沒臉再占著蘭簷初身旁的位置,隻好悻悻坐到了鄰座的空位。
蘭簷初見狀忙招呼椒頌坐下,他可太害怕剛才的場麵再現。
椒頌氣哼哼地挨著凳邊坐著,她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我此刻才知,你非要我陪你來參加婚宴,原是為了拿我當擋箭牌,好一招金蟬脫殼,蘭先生。”
她往右看,不想看見他,卻不料剛好對上四嬸子那毒辣的眼光。
她又往左看,淑芬正恨恨地瞅著她。
一時之間她竟成了這場風波的唯一受害者,而當事人蘭簷初此刻正神色如常,談笑生風。
“蘭簷初!!!”
美人怒目,他無法視而不見,不冷不淡回了一句,“ 你說錯了,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椒頌自是知道爭論不過他,此瓜吃得唇幹舌燥,她隨手拿起身前的茶杯一飲而盡。
忽而後知後覺,她的杯子剛剛已經拿到了別處,那這個杯子……
她下意識地看向蘭簷初,他隻懵了一瞬便道:“戲倒不必做得如此逼真。”
椒頌此刻想到了一個問題,殺手招式那麼多,為何沒有人創出一招地遁,嗯,改日她再好好研究一下。
這場喜宴吃得如坐針氈。
回去路上,椒頌急切要他兌現承諾,“你提出的條件,我做到了,現在該是你實現諾言的時候了。”
蘭簷初身形一頓,停在了原地,蹙眉道:“你就這麼急切想見到那人,恨不得此刻他便浮現畫中好讓你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這是什麼意思?
她不能和蘭簷初說起這人的身份,免得給他招來禍患, 於是隨便他怎麼想。
如她所願,蘭簷初一進門便鋪開了桌案上的空白卷軸,聽著椒頌所描述的容貌還原了一個男子的模樣。
那男子在他筆下栩栩如生,俊美異常,蘭簷初畫完卻是嫌棄一般,墨水未幹便扔給了椒頌。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想來也是不願在我這久留了,如此,簷初不送,你自己離去便是。”
這是送客?
椒頌看他不似說笑的樣子,小心翼翼卷好畫軸,便大步離開了,渾然沒看見蘭簷初那黑成夜叉一樣的臉。
是夜,蘭簷初從袖中摸出一枚血紅色的珠子,神色落寞道:“丫頭,你什麼時候才會想起我?”
☆☆☆ ☆☆☆
離小鎮二十裏遠的地方有一處斷崖,此刻椒頌便立在崖邊,夜色為光,如水流淌。
如此景色,她卻沒有心情欣賞,因為她在等一個人。
須臾,遠處傳來錚錚鐵響,聲音在空蕩的山穀中分外清明。
一束發少年騎馬而來,他策馬在椒頌五步之前停下,隨即翻身下馬。
“久等了。”
少年的聲音帶著些許疲憊,想來是經曆了一番跋山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