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他不再繃起一張臉,語氣軟軟問道:“很疼麼?”

椒頌想說不疼了,但她有一種預感,如果她再逞強,說不定蘭簷初又生氣了,隻好搖搖頭說:“不礙事,許是傷口裂開了,我待會換下藥就好。”

他張著雙手,忍住了想查看傷口的衝動,隨後一拂袖走了出去。

一會兒他又走了進來,對著椒頌說:“我沒有生氣,我去找個人幫你換藥,你等等我。”

椒頌呆愣著點點頭。

寧元洲和謝錦錦正猜測著兩人之間的事,猝不及防的蘭簷初走了進來,給兩人嚇 一跳。

“謝姑娘,我想向你借個人?”

她怔了一下問到:“你想借誰?”

“椒頌傷口裂開了,我想借你的貼身婢女嫣兒,去幫她換下傷藥,可否?”

“好,嫣兒,你隨蘭先生去幫忙。”她招呼了站在門口的嫣兒進來。

嫣兒剛走兩步,蘭簷初就走了出去,便隻好又跟著他出了門。

謝錦錦來了這麼些時日,她印象中的蘭簷初是無論麵對何事都不慌不忙的謙謙君子,少見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想來這位椒頌姑娘於他而言,非同一般,於是又拉著寧元洲去蘭簷初的院子裏等候。

裏屋,嫣兒已經拆開了滲著血絲的絹布,她“啊”了一聲,又拿些幹淨的帕子清理了一下傷口。“姑娘這傷有些時日了吧,你這樣包紮傷口會很容易受傷的。”

椒頌臉一紅,笑了笑,她此時才發現傷口邊緣泛白,有起膿的跡象,許是因為被絹布勒到了。

這傷口的位置尷尬,她也不好找人幫她處理,自出事以來,都是她自己隨意包紮的,奈何左手做事不利索,這傷口也就處理的馬馬虎虎了。

也是這個緣故,傷才反反複複好不了。

嫣兒是將門世家的丫鬟,見慣了刀口劍傷,處理起來也有自己的一番手法,這次幫椒頌處理得很好,包紮好後她甚至能抬了抬手。

“你就別亂動了,小心浪費了嫣兒姑娘的一番苦心。”

蘭簷初饒有餘驚,怕她再亂動,於是將她按在椅子上,連茶都幫她送到了嘴邊。

“我,我左手還能動。”

蘭簷初眉毛跳了跳,椒頌趕緊噙了一口他放到嘴邊的茶水,左手也不敢動。

好了,她此時已經是個廢人。

嫣兒忙完後,回到謝錦錦身邊,湊到她耳旁交代了幾句關於椒頌傷口的事。

謝錦錦嬌眉一蹙,走到椒頌身旁道:“姐姐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不知道你身上有傷,連累你又遭了一番罪。

不如這樣,姐姐就住到我那裏去,這樣正好方便嫣兒幫你換藥,好嗎?”

蘭簷初看了椒頌一眼,便搶先替她作答了,“如此一來,就辛苦嫣兒姑娘了。”

“蘭簷初,我……”

“你不好好呆著,還想到哪裏去?”

一句話下來,椒頌無話可說,唯有任他安排。

謝錦錦手底下人多,不多時便幫她收拾好了一間屋子。

她坐在鋪了好幾層被褥的床上,軟軟的,香香的,心中暗歎,有錢真好。

她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這樣一間屋子,待離開那個地方後,有這麼一處屬於自己的堡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