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錦的婢女很擅長做吃食,這些時日她都吃胖了,這日,她手裏正拈著一塊桂花糕往嘴裏送。

門外突然響起了腳步聲,謝錦錦忙端了一杯水給她,讓她趕緊咽下去。

隨後,蘭簷初端了一碗清粥走進來,他睨了睨神色慌張的兩人,沒有說話,拿起瓦勺,把粥送到了她嘴邊。

椒頌訕笑了一下,用手接過勺子道:“我已經好多了,你看。”她邊說邊動了動右手,“我自己來。”

蘭簷初看著她隻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不禁譏諷道:“你這是吃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我不是說了,你身上有傷,需要忌口麼?”

椒頌一口咬定道:“我沒有亂吃東西,我隻是……隻是今日食欲不佳而已。”

“是嗎?”

他瞟了一眼在一旁擠眉弄眼的謝錦錦,謝錦錦被抓包後趕緊溜了出去,臨走前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椒頌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伸手一抹嘴角,桂花糕的碎末就黏在了手掌心。

“嘻嘻,那個……我……我沒有吃,就隻是嚐嚐味道,很甜。”

蘭簷初看著她滿嘴胡言的模樣,無奈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青色手帕,接過她柔軟的手輕輕擦拭起來。

摸到她虎口位置的厚繭時,神色暗了幾分。

椒頌怕他察覺自己的身份,趕緊抽回了手,又拿起勺子,將他端來的粥,盡數吃完,這樣他就沒話說了。

在這期間,她和寧元洲達成了共識,兩人之間的交易越少人知道越好,因此他們並沒有和蘭簷初,謝錦錦交代兩人早就相識的真相。

至於蘭簷初,不知為何,他從沒有問起過她受傷的緣故,而寧元洲則和謝錦錦慌稱椒頌是江湖俠女,那身上有些傷也說得過去。

天越來越冷,幸好經過他們的照料,椒頌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這樣穿起厚衣服來不至於動作太僵硬。

這日,嫣兒從門外跑回來,一臉興奮,謝錦錦見了也從床上跳起來,連鞋都沒有穿,眨巴著眼問:“怎樣,怎樣?”

因為天冷的緣故,外出的人越來越少,她們幾人待在屋中四五天早就悶壞了,於是使了嫣兒去打聽附近好玩的地方。

椒頌雖在此地長大,但她就像被困在林中的小鳥,她知道林外有片天地,可她也從來沒有去過。

嫣兒見謝錦錦不著鞋襪就下了床,急忙將她趕回床上,這才開口說:“小姐,我打聽過了,

離小鎮二十餘裏地的東南向有一座建國寺,那裏的人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趕廟會,今日恰是十五,又是冬至,想來那裏定是熱鬧的很。”

嫣兒一番話將椒頌和謝錦錦說得心癢癢的,恨不得馬上飛過去。

於是,幾人又大張旗鼓的收拾東西,修整馬車,謝錦錦的馬車也寬敞的很,可同時容納四人。

蘭簷初初時還擔心椒頌的傷勢,不同意出門,奈何謝錦錦脅迫寧元洲投了讚同的一票,所以蘭簷初反對無效。

他們三人皆上了馬車,唯有寧元洲一人騎馬。

謝錦錦剛上馬車,蘭簷初使了個小計,她便又跳了下去,鬧著要和寧元洲同乘一匹馬。

此時,馬車內便隻有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