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她也不知道。
答應了寧元洲的事情遲早要辦,而且事不宜遲,要在黑影察覺到端倪之前,拿到熾霜門與宮中那位來往的賬目。
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她發現熾霜門內其實有兩本賬本,庚娘大張旗鼓給黑影送的那本不過是熾霜門平時的收入支出,而另一本,則是熾霜門給蕭貴妃鋪路,招兵買馬的賬冊。
她答應了寧元洲,隻要幫他拿到這個賬本,他將助她離開熾霜門。
有繁縷的前車之路,她深知光靠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擺脫熾霜門的追殺的,唯有熾霜門不複存在,她才有一線生機。
之前她交給了寧元洲黑影的畫像,如果他開始調查,難保黑影不會察覺,而唯一見過他麵貌的隻有她。
雖說黑影不會很快發現那個叛徒是椒頌,但以他心狠手辣的個性,保不齊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一個有可能性的人。
這次離開,危險重重,她還是不忍心不告而別。
於是她鄭重地對蘭簷初說道:“我不知道要多久,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我再也不會回來。”
蘭簷初:“……”
他陰沉著臉,顯然不愛聽這些話。
椒頌也不管他樂不樂意聽,繼續說道:“如果,我很久很久都沒有回來,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蘭蘭。”
蘭蘭是她為那匹白馬取的名字,當她第一次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寧元洲笑得直接滾在了地上,而蘭簷初則黑著臉宣告說:如果以後再讓他聽到這個名字就把馬宰了。
椒頌聽完脖子一縮,不敢再提,而這次她顯然忘了這事。
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心想,蘭簷初不會趁著她不在真的把馬宰了吧。。。。。。
馬上她又改口道:“你有空就幫我帶它出去溜溜,隨便你叫什麼都行,阿貓阿狗也可以……”
馬:你們是絲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啊。
蘭簷初眼睛直直的看著她,不舍得挪開眼,他冷聲說道:“你能不能操心點別的?”
都要走了,難道就沒有一句話留給他麼?
椒頌低聲道:“別的?”
隨後她恍然一悟衝著蘭簷初喊 :“對了,我還真忘了和謝錦錦告別,你先等我一下。”說完拔腿就跑。
蘭簷初扶額苦笑,他喊道:“回來!”
椒頌不解,不知他還要搞什麼名堂,雖是這樣,她還是乖乖的回到他麵前。
“還有事?”
“嗯。”蘭簷初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麼開口。
他眼底的情緒很深,醞釀了很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你答應我一件事。”
椒頌沒有回應,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於是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蘭簷初向前一步,離她更近了,椒頌猝不及防得也退後了一步,卻在腳尖掂起的瞬間,被他按了回來。
他的雙掌很大,覆在她的雙肩上,隱隱傳來男子異常滾燙的溫度,她想掙紮,可是那雙手並不允許她脫離掌控。
“你答應我,不管多久,一定要回來。”
他的眼中充滿誠懇,可是於椒頌而言,這個承諾,她無法保證,就像無法保證自己的生死。
想要自由,總要付出點什麼。
她哽咽著回答道:“對不起,我……”
話未說完,男人的兩指抵在她的唇上,因過於急促將唇瓣擠壓了一下,也將椒頌未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她蹬著一雙大眼,無措地呆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近距離與男子接觸,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