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她除了養傷,就是伺候那匹白馬。
這馬倒也沒有馬商說的那般頑劣,想來是為了讓自己接受好意說的誇大其詞了些。
蘭簷初雖然同意她將馬養在此處,可是其餘的他一概不理 ,於是大到喂養,細到洗澡教導,皆是椒頌親力親為。
也不知為何蘭簷初在此事上這麼堅持,全然不顧她這殘破之軀。
想來這些時日,蘭簷初是有些反常的,大多時候椒頌喚他,不是一言不發,就是遲遲不語。
她皺眉看向在桌案上繪畫的蘭簷初,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蘭簷初,我是何時得罪過你嗎?”
蘭簷初抬頭睨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用毛筆沾了沾硯台,低聲說:“為何這樣問?”
他還好意思問她是為何?
瞧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就連一心埋在寧元洲身上的謝錦錦都看出來了。
其實也不算看出來,就是他現在的模樣和寧元洲生氣的樣子不相上下。
自從建國寺回來之後,寧元洲就一直冷落著謝錦錦,處處與她保持距離。
而蘭簷初雖然沒有刻意和她保持距離,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簡直把她當個小透明。
這兩個男人到底怎麼了?
“我是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她忐忑地說出心中的看法。
“哦,哪裏不一樣?”
她總不能直接說感覺他沒有以前那樣關注在乎自己了吧,萬一會錯意,豈不是要將臉麵丟到十萬八千裏去。
何況,他是一位教書先生,博愛一向是他的人生信條,他對他的學生向來也是很照顧的。
椒頌遲遲不敢說出心中真正的想法,她遲疑了一下開口道:“總之就是不一樣了。”
蘭簷初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再搭理她。
椒頌不甘心自己再次被無視了,她慢慢挪到蘭簷初身旁,見他一筆一劃描繪著一個女子的模樣。
那女子身形苗條,秀發如墨,唯獨沒有眉眼。
這些時日,她終於確信蘭簷初的畫值五十兩了,蘭簷初現在畫的這幅畫,就是鎮上的富貴人家花錢請他畫的。
畫中女子待字閨中,請蘭簷初作畫是為了說親時給男方家看的。
這女子椒頌也見過,樣子與畫中很是相似,就是這氣質明顯畫的比真人好多了。
難怪他們願意花五十兩買這麼一幅畫卷,這女子畫得惟妙惟肖,任誰看了不得心動三分。
椒頌見他依舊冷冷淡淡的,甚至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她就這樣百無聊賴的,一時左看看,一時右看看,就這樣看了幾刻鍾。
不得不說看蘭簷初作畫也是一種享受,一路看下來,她似乎也會畫了,於是不自量力的也拿過一張空白的紙張,拿筆臨摹起來。
她細細地觀看著蘭簷初的眉眼,邊看邊畫,一路向下,那充滿魅惑的嘴唇靜靜繃著,沒有笑意,椒頌伸手想覆上去。
沒有別的意思,她真不是女流氓,實在是不笑的嘴角不好畫,倏地,一隻強勁的手抓住了她落在半空的手,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我,我……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