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虛地抽回自己的手,並用身子擋了擋自己的畫。
可蘭簷初身形比她高,隻是從她頭頂瞄了一眼就看見了,他冷冷地問:“你在畫什麼畜生?”
畜生?怎麼會有人叫自己畜生。
難道她的畫工有如此不堪嗎,想完,她自己看了一眼,隨後慌亂對折掩上,確實是有點看不出人樣。
但好歹還有個人形,怎麼能說是畜生呢!!!
椒頌怯怯地道:“我畫的是你……”
“……”蘭簷初。
“你以後別再畫了。”半晌,他嫌棄地道。
雖然她畫工不好,可這也太欺負人了,椒頌眉毛一挑指著他畫的女子說:“那你畫的又是什麼東西?”
畫中女子雖然外型十分生動,可那一雙眼睛分明就不是本人的,這眉眼倒有點與椒頌相似。
蘭簷初聽完,看了一眼自己的畫,隨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隻是幾秒的時間,他便將那畫揉作一團,扔到牆角去。
椒頌哈哈大笑起來,“蘭簷初,沒想到你也會有失手的時候……哈哈,太好笑了。”
他氣惱地道:“難道你不知道作畫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麼,你這麼吵吵鬧鬧的,害我一時分了神。”
“ 蘭簷初,這可不能怪我,分明是你自己心神不定,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才會畫岔。”
她停了下,又道:“莫不是你心中的女子太多,一時攪混了,我看下次再作畫還是麵對麵的好。”
從來沒有人質疑他畫的不好,甚至他的本事遠不在此,看人一眼就能畫骨三分的薄名可不是虛的。
不知為何,這個女子他畫來畫去,唯有眼睛無法相似,似乎心中隻有多年前那個人,她雙手捧著一顆血紅珠子對他說:“哥哥,我將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給你,從此你不再一無所有了……”
他永遠記得她髒兮兮的臉上掛著的那雙眼睛,靈動,充滿希望。
慢慢的那雙眼睛與眼前的人兒重疊,她不斷揮著雙手在他麵前晃動,呼喚道:“蘭簷初,你在聽嗎?喂……蘭簷初……”
他回過神來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氣惱,道:“你跟我出去。”也不知是惱她的故意作亂,擾他心神,還是惱自己,定力不夠。
明明他已經刻意地不去看她,可是光聽著那在耳旁的一言一語,他筆下就再也畫不出其他女子。
椒頌早已習慣了他的陰晴不定,何況她本就是有意惹惱他,像他這樣發作出來還好些,總比半天不看她一眼好。
她撇了撇嘴,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衫,陰陽怪氣道:“出去就出去。”
走到門口,遲疑了一下,她轉過身來又道:“蘭簷初,我要走了,這樣你會開心些嗎?”
這些時日,她因傷休息,已經多時沒有回熾霜門了。
逍遙的日子過久了,要離開還是有些不舍的,本來她想不辭而別,可是白馬還要寄養在蘭簷初這,還是不能惹惱了他。
蘭簷初猛然看向她,想來他也沒有作好分別的準備,他張了張口問:“這次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