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乞丐窩將就了一晚。次日清晨,肖寒背著大包財寶跟著阿晴來到了黑市換取銀兩。同印象中的黑市一樣,隻不過這次黑市入口建在比較熱鬧的大街上,門麵是一家掛著破舊牌匾的藥鋪,一眼看上去與周圍的建築格格不入。
掌櫃看到客人進門就機靈的關起了大門,隨後領著二人通過一道長長的昏暗通道,大概走了十多分鍾才見到光亮,掌櫃把事先準備的麵具叮囑二人戴上。
與其說是黑市不如說是鬼市,戴著麵具的行人走在大街上誰也不認識誰,隻是個個手中握緊自身物品,畢竟在這昏暗的地下街道雖有燈火照明,但真丟東西估計也很難找到。
肖寒也謹慎的抱緊了手中的包袱,阿晴則是蹦蹦跳跳的好奇看著街邊商販貨櫃上的小物品。
走到街道盡頭,眾人來到了一處詭異的典當行,同一般典當行不同,這裏居然販賣人骨,比如掛在牆上的那把骨劍便是由人骨拚湊而成,肖寒看得心裏發怵,阿晴則是跟來這裏的常客一樣,看到什麼都喜歡拿來瞧上兩眼。
“咳咳,劉朝奉在嗎?晴小子又來當東西了。”
帶路的藥店老板聲音沙啞,好似從死人堆爬出來的鬼魅一般可怕。
“劉老頭別躲了,再不出來我帶著好東西就走了。”
阿晴則是一臉天真的大喊著。
“來了來了,哎呦小祖宗,上次當的東西官府還查的緊這次怎麼又來了。”
從裏麵走來一位花白八字胡,尖嘴猴腮程度堪比劉算士的老頭,不同的是眼前這位老頭行為舉止有點缺乏男人氣魄。
“我就想找你換,其他人我還不跟他換呢!我就喜歡你娘娘的樣子,賤賤的看起來好欺負,哈哈!”
阿晴看著眼前欲哭無淚的老朝奉調皮的戲耍道。
“可別欺負老頭子我了,上次胡子都被你拔光了,這不,剛請人植入的胡子還沒長起來。”
老朝奉用雙手躲閃著看了一眼阿晴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又驚又怕。
“那可怪不得我,隻是本大俠覺得你這軟弱的性子配不上這麼多胡子,怕你無福消受!”
阿晴說完還瞪著老朝奉向前走了一步,老朝奉嚇得雙手護住僅有的八字胡瑟瑟發抖。
“咳咳,咱們好像是來當東西的,老頭你說對不?”
肖寒看著眼前的老頭甚是可憐,就以借當東西的名義打破了僵局。
“對對對,還是這位小兄弟聰慧,來此處就是換銀兩的,何必跟老頭子在這浪費口舌!”
老朝奉雙手握著眼裏滿是對肖寒的感激。
“沒意思,本來還想陪老頭玩玩,你這一搞我就沒興致了。”
阿晴撅著嘴在一旁生著悶氣,可當老朝奉拿出幾袋銀兩的時候臉上頓時樂開了花,拚命朝著懷中塞著錢袋,不過貪財歸貪財,阿晴還是從裏麵取出一小錠銀子交給了那位帶路的藥鋪掌櫃當作酬勞。
二人滿心歡喜的拿著當來的銀子瘋狂購物了一番,推著一車糧食和衣物來到乞丐窩,乞丐們見到阿晴也不爭不搶一個個老實的排著隊領取,顯然這不是阿晴第一次救助乞丐。
“對了,我昨天還特意拿了些藥材,那些治療傷病的藥我給他們留了些,至於千年人參我想留給李嬸,畢竟她身子虛倒是需要這類東西!”
肖寒縝密的安排讓阿晴動容,畢竟愛財的她從沒想到偷取藥材治療李嬸的舊疾,轉身看著肖寒眼眶通紅:
“對,還有李嬸,還有孩子!”
阿晴抹了抹眼眶即將流出的眼淚。
告別乞丐們之後,二人買了一輛馬車拖著一批衣服和糧食回到了貧民村。
剛到門口孩子們就衝了出來,好奇的摸著嶄新的馬車和車上的物品,肖寒從車上卸下物品堆放在屋內,李嬸也扶著孱弱的身子走了出來。阿晴趕忙扶著李嬸坐回了木板床上將肖寒帶回人參的消息講給了她聽,李嬸聽後還是推諉激動的說道:
“使不得,這東西這麼貴重,留給老婆子豈不是浪費了!”
“不浪費,當初要不是你在河邊救了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阿晴回想起了當日練功走火入魔被惡人逼著跳下懸崖的畫麵,對眼前的李嬸充滿了感激。
肖寒在外麵假裝和孩子們玩卻聽得一清二楚。
晚上,阿晴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款待眾人,肖寒夾起一口吃了起來感到甚是美味卻慘遭阿晴用筷子打手,擠著眼睛埋怨道:
“李嬸還沒出來你就先動手,不識禮數。”
肖寒本想回懟,但一想到這次偷盜財寶好像也沒出什麼力,堵在嗓子眼的怒火又咽了回去。
“都吃吧,不用管我老婆子。”
喝過阿晴煮好人參湯的李嬸身子頓時精神了起來,緩緩走向飯桌。
肖寒瞥了眼剩下的人參藥材,拍著胸脯說道:
“我就說這千年人參管用吧,不像某人就隻知道偷珠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