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南徑直的來到了他們這一桌,原本溫潤的語調有些冷。
瞬間,讓三個人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起來。
顧弘文坐在書房內,桌麵上還放著那個剛剛取回來的盒子,將汝窯瓷盤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隨後將錦盒內下麵的一層綿軟的海綿墊掀開,一張泛黃的照片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麵。
他仔細的將那照片拿了出來,戴上老花眼鏡細細的看著那張照片,蒼老的手指撫摸著照片上的影像。
嬰兒笑的極為開心,這是他百日時拍的,胖乎乎的脖子上還帶著個長命鎖。
顧弘文眼角的皺紋隨著輕笑聲湊到一起,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瞬間收斂了起來。
將照片夾到書內,剛完成這個動作,隻見書房的門砰一聲的從外麵被打開。
謝青鴿一張臉上布滿著憤怒的情緒怒視著他,在見到桌子上的瓷盤時尤為更甚!
快步的向著他的桌前走來,隻見謝青鴿迅速的舉起那個汝窯盤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隻聽到啪的一聲,剛剛失而複得的汝窯瓷盤就這樣成為了一堆垃圾!
“我就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個人!你這麼費盡心思的將盤子找回來不就是為了留個念想!”因為憤怒,謝青鴿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著,咬著牙將這句話說出口,她重重的咳嗽了兩聲。
“你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顧弘文猛地站起身來,看著地上碎成偏偏的瓷盤眼底一陣的心疼!
雖然他更在乎錦盒內的照片,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在乎這個瓷盤!
“我胡言亂語?我跟你過了一輩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謝青鴿的眼底一陣的失望,說不出來是為著自己還是為著顧弘文。
轉過身去,頹然的垮下了肩膀。
如同她來時的急促,離開時亦如此!
哢啦一聲,電閃雷鳴劃破了寂靜涼爽的夜晚。
黑夜被打閃的光劈開,寬大落地窗外的風雨與室內的安靜形成了最為鮮明的對比,顧澤愷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循環的播放著。
左腿隨性的搭在右腿之上,冰冷的麵頰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睛雖然落在電視上,可腦海裏浮現的卻全然都是今日元牧陽狀似無意蓋在林盛夏手背上的大掌,他冷笑一聲,那女人招惹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少。
偌大的房間內隻開了一盞暈黃的壁燈,閃電劃破夜空照亮房間猶如白晝,顧澤愷的臉就在這樣的環境裏忽明忽暗的,宛如詭譎的鬼魅。
急促的門鈴聲在別墅門口傳來,令顧澤愷瞬間回過神來。
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
站起身來向著門口走去,這套房產內的傭人還沒來得及雇傭,原本是想要作為自己與蘇暖的婚房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橫生出這麼多的波折來。
打開門的瞬間,蘇暖被大雨全身淋濕的嬌小身形瞬間映入到他的眼底,見到顧澤愷來開門,蘇暖不管不顧的衝入到他的懷裏,墊高了腳便用自己的唇撞向他的。
兩個人之間的熱度一觸即發,蘇暖全身都濕淋淋的,顧澤愷的後背抵在門板之上,鼻翼被蘇暖撞得生疼,他對於眼前的狀況有些猝不及防,甚至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覺得今日的蘇暖平添出了一股絕望的味道。
“澤愷,我要你!”蘇暖沒有任何猶豫的說著。
她今日來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直到此刻她真的有一種豁出去的衝動。
蘇暖偷偷的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個號碼,隨後將手機塞入到沙發夾層內,她不知道對方有沒有接起電話來,身體裏麵的熱度卻是越來越讓她不能呼吸。
撕扯的聲音傳來,她胸口的紐扣全部的崩開,被水打濕的衣服隨意的扔到了地上。
顧澤愷也不知怎麼的,此時滿腦子裏都是林盛夏下午對自己說的話,那帶著嘲諷的聲音像是魔咒般的在自己腦海中翻滾浮動。
“你們兩個人還沒做過吧?男人若是對一個女人提不起興趣,那還怎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