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的氣氛劍拔弩張,而唐淮南卻隻是沉默的坐在沙發上翻看著本雜誌,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
直到林盛夏走進來,他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
“顧爺爺這是做什麼?許久不聯係,一聯係就是要讓顧澤愷來送死的麼?”林盛夏的語調略顯慵懶,看似與以往沒什麼不同。
顧澤愷的頭垂的很低,雙手攥的極為的緊,在聽到林盛夏的聲音時略微的一鬆,不過也是片刻轉瞬即逝。
他沒有絲毫的反抗,隻是任由那些保鏢聽從著顧弘文的命令對他拳打腳踢。
“林丫頭,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澤愷壞了規矩,理應受到懲罰!”顧弘文的麵色不悅,似乎對林盛夏輕描淡寫的口吻很不滿。
“哦?就不知道他犯了哪一條家規了?”林盛夏慢慢地開口,不疾不徐的。
“顧家人不準涉黑!”唐淮南低沉的語調飄來,一個眼神過去,數十個保鏢新一輪的廝打再度展開。
林盛夏借著端起茶盞的動作掩飾自己手指的僵硬,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顧澤愷,她心裏很清楚,那十幾個保鏢根本就不可能是顧澤愷的對手,他此時的隱忍不發不外乎就是想要看看顧爺爺到底能夠將他逼迫到怎樣的程度!
顧家人不準涉黑?單憑這一條家規就對自己的孫子動這樣的狠手,就連林盛夏也不懂顧弘文到底在想些什麼!
“唐淮南,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你與橘生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可我看你好像還是很有閑情逸致似的。”
林盛夏一個冷眼掃過去,落在唐淮南的臉上。
唐淮南鋒銳的眉峰蹙起,似乎對林盛夏的說法很不滿。
空氣裏安靜極了,就連旁人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林丫頭,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孫媳婦,最起碼你對我說話的時候應該尊重一些。”
見到林盛夏對唐淮南的態度,顧弘文很是不悅,冷冷的甩出這麼一句話來。
林盛夏有瞬間沒說話,她清楚的感覺到顧弘文對唐淮南的態度很偏寵,就算是這幾年顧氏在唐淮南的帶領之下每況愈下,可顧弘文依舊堅持著讓他穩穩的坐在總裁的位置上。
這算是對唐淮南常年流落在外的補償麼?
或許是陡然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令顧澤愷高大的身軀陡然間一震,卻見他猛地抬起頭來,額前淩亂的發絲遮擋住了深邃的眸子,就連嘴角也揚起了諷刺的笑!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出手的,那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姿態讓那健碩的身軀猶如利刃似的劃破之前一麵倒的局勢,隻見他狠戾的伸出手來拽住其中一名保鏢的衣衫前襟,臉部的弧度都徹底的緊繃起來,瞳孔微微鎖緊著,薄唇抿成了一條弧線。
他的鐵拳對準著對方的下巴狠狠的砸了下去,隻用單手便將對方扔出,撞翻一個人的同時也讓旁人清楚的看到剛才遭到他擊打的那個保鏢下巴已然脫臼合也合不上!
所有人都為著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顧澤愷會這樣突然的發狂,整場內唯獨隻有影與林盛夏沉默不語,麵色如常。
前者是因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後者——
卻是因為明白顧澤愷在心裏壓抑積攢了多年的怨氣與憤怒!
盡管此時的顧澤愷肋骨的傷勢還沒有完全的好,盡管他還發著燒,可他就像是打紅了眼似的,拳到之處皆是要見到血腥的,那殘暴的模樣惹得人心裏發怵!
狠戾的左勾拳落在保鏢的身上,整個別墅的大廳就像是修羅場似的,血腥與暴力的味道彌漫在空氣當中。
林盛夏驀然的站起身來,她不能夠再讓顧澤愷這麼失控下去了,就算是顧弘文對他的態度在怎麼不好,他也不能不管不顧自己的傷勢亂來!
影卻伸出手攔在她的麵前,顧澤愷發狂的模樣自己也見到過一次,沒有人能夠接近,就連喬胤喬先生靠近的時候也狠狠的挨了幾拳才勉強的控製住顧先生,更何況林盛夏不過就是一弱質的女流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