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笑的!”林盛夏有些惱怒。
“我從來沒想到顧太太會做裝睡這麼幼稚的事情!”顧澤愷輕聲開口,沙啞的語調磁性而又性感,撩撥著女人心。
林盛夏將頭發撩到耳後的動作一頓,眼神古怪的看向唇角依舊牽動著薄笑的那個男人。
“我也從來沒想到顧先生會做偷-拍別人照片這麼幼稚的事情!”林盛夏一句話將顧澤愷的笑噎在那裏,眼角眉梢透著尷尬,這下反倒是林盛夏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如此美好的慵懶午後,就連從落地窗外傾灑進來的陽光都令人不由心軟起來。
或許是覺得這樣的身體貼合太過於靠近,林盛夏想要抽回依舊埋入他小腿內側的腳心,豈料顧澤愷卻絲毫不放越夾越緊,就像是玩遊戲似的你追我趕,多少應該能算的上是夫妻間的情-趣了吧!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異常和諧的氣氛,林盛夏嘴角的笑淡了,直至消失不見,沉默的下床走過去將門打開。
是影來了。
“顧先生,調查的結果出來了,那個記者找到了。”影一如往常麵無表情,一身黑色西裝將結實身材包裹住,似乎注意到林盛夏領口處的紐扣沒係好,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睛。
而林盛夏聞言心裏自然是咯噔一下,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終於有著落了是嗎?
從影的口中林盛夏終於知道為何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個記者的原因,原來早在他離職之後就換了新名字,並且再也沒有從事過記者這一行業。
黑色賓利內,林盛夏從未像是現在這麼緊張過,甚至就連手指都越發的泛涼起來,之前代表夫人所說的關於母親的那些往事又再次浮現在腦海當中,她不知道這一次找到這個記者能夠給她帶來怎樣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那張底片自然是最好的,可林盛夏總是隱隱感覺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麼的簡單。
突然,冰涼的手指被寬厚有力的大掌握緊,夾帶著霸道與獨享的力度,林盛夏抬起頭來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卻見他的視線落在窗外,英俊的臉部輪廓被窗外的光給照的通透。
“顧澤愷,我的母親一定不是當年放火的凶手!我一直都是這麼堅信著!”林盛夏的聲音伴隨著引擎熄火的響動,戛然而止於麵前這座並不大的小院門前。
影率先下了車去敲門,說明來意之後來開門的老人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車內,盡管從外麵他理應什麼都看不到才對。
過了很久,他敞開了小院的門示意人進來。
這是一座位於郊區極為清淨的小院,林盛夏剛踏進院內的時候便注意到剛剛抽芽的石榴樹與葡萄藤交錯分布著。
淡淡的墨汁味道從空氣當中傳來,院子內的石桌上鋪著宣紙與筆墨紙硯,未幹的墨跡已經向他們無聲的說明剛才這個老人到底在做什麼。
陽光將顧澤愷的身影拉的很長,當年的大火不僅僅是林盛夏心裏的痛,自然也是顧澤愷心裏的。
她因著那場大火失去了母親,而顧澤愷因為那場大火失去了父親,直到現在母親還躺著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從剛才在車上,顧澤愷便再也沒有放開她的手指,就連下了車之後也不過是轉為十指緊扣罷了,她的心裏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浮動,稍縱即逝。
跟隨著老人走進了房間內,陽光瞬間被擋在了門外,看樣子這是一間書房,桌麵上淩亂的擺放著很多書籍與宣傳單,最為令林盛夏分心的卻是放在最上麵的一份拍賣會宣傳冊。
又見那尊白玉佛!
最近見到這份宣傳冊的幾率實在是太過於頻繁,就算是林盛夏想不注意都困難。
“你是林未央的女兒?而你是顧宿廷與董佳南的兒子?你們是為了當年那場大火的消息來找我的是嗎?”老人緩緩轉身,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隻是沉默的等待對方回應,寵辱不驚的。
“當年就是您寫的那篇報道?也是您發現了我母親的車停在外麵連鑰匙都插在那上麵,並沒有熄火對嗎?”
林盛夏的手心裏冒出薄薄的汗水,而顧澤愷則是用著意味深長的冷眸注視著眼前的這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