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沈晟勳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可葉以寧總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不能不去嗎?”雖然經常在電視上見到葉教授拋頭露麵的樣子,她卻並不羨慕那種生活。
所謂光鮮亮麗的背後,還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醜陋……盛夏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來形容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
“以寧,拜托你。”沈晟勳推著輪椅來到她的麵前,細心將她襯衫邊沿的皺痕撫平,眼底卻蘊著暗淡。
“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先過去的……”從沈晟勳的口中很少能夠聽到拜托兩字,能夠讓他說出口的,應該都是重要的事。
望著禮服和鞋子,葉以寧的心裏泛起淡淡疑惑……
傍晚時分,天公不作美的下起了雨。
沈晟勳先是打回電話來說司機等下就到,從電話那端傳來的語音有些低沉,有種令人說不出的……感覺。
啪的一聲站在門口撐開黑色大傘,沿海別墅一到下雨的時候風都會比市區要大很多,很快她空落落的兩條手臂就冷了起來。
司機很快就到了,葉以寧收起傘上了車,任由車輛慢慢駛出別墅區。
慈善晚會的會場在市中心,距離別墅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再加上堵車至少要四五十分鍾才能到。
葉以寧的心裏莫名有些亂糟糟的,她總覺得沈晟勳隱瞞了自己什麼,而這樣的感覺非常不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到了宴會廳的外麵,停車場內已經停滿了車,司機將車停在最後的空位處,葉以寧見此情形更覺奇怪。
“你不用去接沈晟勳嗎?”撐著傘彎腰問著司機。
“沈院長沒說讓我回去接他,隻說等要宴會結束將您再送回別墅就好。”司機也很誠實的回答,而這樣的回答更是令葉以寧驚訝。
慢慢的向著紅毯那邊走去,葉以寧將邀請函遞給門童,隨後被人很恭敬的請了進去。
“麻煩帶葉小姐直接去到宴會廳。”門童將她帶進旋轉門後,扔下這句話,讓旁邊的服務生領路,又重新回到門口。
葉以寧跟在服務生的後麵,隔著不緊不慢的距離,看著他將門推開,喧鬧的聲音瞬間傳來,而當葉以寧走進去的瞬間,麵露笑意的葉德昌在不遠處招手,眾多視線紛紛落在葉以寧的身上,她甚至還看到好多人嘴角雖勾著笑,嘴唇微張分明是在對旁邊的人說著什麼的樣子。
她的心裏瞬間咯噔一下,大腦一片空白,不僅僅是為了緊張,更是為著後知後覺的不對勁。
“以寧過來,我給你介紹你這些叔叔伯伯們。”葉德昌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夠讓旁邊的人聽到。
幾乎可以算是機械的走了過去,葉以寧麵無表情的看著葉教授,看他用著對自己往日裏完全不同的態度來招呼她,那溫熱的手落在她肩膀,就像是個真真正正的慈父般,甚至讓葉以寧自己都產生了錯覺,從小到大的那些冷遇都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般。
“這是我的小女兒葉以寧,跟叔叔伯伯打聲招呼,我這個女兒特別低調,不願意我跟別人說起她,這不剛剛從山區支教回來,瘦了一圈!”
葉德昌是全國最知名的心理學教授,就算是說起謊來也可以編的合乎常理,甚至連點撒謊的痕跡都讓人遍尋不到。
“不愧是葉教授的女兒,平日裏恐怕葉教授寶貝的很,不然怎麼我們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兒呢!就是不知道以寧是做什麼工作的呢?”
葉以寧用著淡漠的眼神看向葉德昌,剛想要開口說自己之前的工作是入殮師,葉德昌卻比她更快一步的開口。
“這孩子為了去支教將之前的工作辭掉了……”
葉德昌說這話時是用著惋惜的表情的,而葉以寧因著心裏的憤怒就連手指都開始微微泛麻起來,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來打招呼的人很快將空間讓給了這對父女,知道此時葉德昌終於褪去了之前和善的笑,看了看葉以寧的衣服,眼底劃過滿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晟勳跟我說……”
“這就是一場很普通的小型宴會,請的都是我熟悉的朋友同事什麼的,我說過要補償你,第一步自然是先把你正式介紹給他們。這裏也有很多青年才俊,你可以現在看看,等你離婚後……”
“沈晟勳知道嗎?”葉以寧說完這話貝齒緊咬下唇,等待著葉德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