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許久沒有回應,片刻後,司徒琅的唇色變得越來越白,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蘭姝連忙扶他起來,正想去檢查一下他的身體,卻被輕輕推開。
他沾著鮮血的嘴角微微勾起,顯得萬分妖嬈,驚慌失措的眼睛裏,含著難以掩飾的絕望之色,仿佛在瀕死中強撐著身體去回答她的話,“我沒事。”
蘭姝不信邪,“都吐血了,怎麼會沒事?我扶你去休息。”
手剛搭上他的肩膀,便瞧見司徒琅那暗紅色的瞳孔,像是中了邪一樣,接著他不顧蘭姝的反抗,強行把她壓在地上。
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反抗,可卻像陷入一片沼澤一樣,她越是掙紮,便越陷越深,直到掙紮得渾身癱軟,連喊叫聲也變得嘶啞。
“司徒琅,你瘋了嗎?快從我身上下來!”
可他像是著了魔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蘭姝,比起像魔族,蘭姝倒覺得他現在更像一個毫無生氣的傀儡,和方才的意氣風發截然不同,他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
盯著看了好一會,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柔地在蘭姝的臉上滑動,伴隨著幾絲紅光,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麼,好像是在催動什麼符咒。
難不成,是侵心咒,原著司徒琅利用這咒控製自己,讓她自己傷害自己,甚至讓她割自己身上的肉,傷情慘不忍睹。
這咒可下不得,下不得呀!
蘭姝絕望地看著眼前的人,眼角裏泛著淚花,“不要...求你...”
可她的求饒明顯讓男人越發興奮,催動的手指變得愈發迅速。
蘭姝忽然覺得昏昏欲睡,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隻能看到司徒琅輕啟著的薄唇。
“蘭姝,姝兒...”
有人在叫她,她沒想著開口,可是卻忍不住回答,“我在。”
“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我的,我說什麼,你都必須答應。”
蘭姝像被操縱的提線木偶一樣,麻木地點點頭,“好,從今往後,我隻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司徒琅滿意地笑了,他近乎癲狂地看著蘭姝,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實在是太過興奮了,司徒琅渾身都在顫抖,聲音都有點飄飄然,他溫柔地摩挲著蘭姝柔軟的嘴唇,“答應我,不要喜歡沈靈軒,也不要喜歡任何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好。”
“你隻能...”
明明她一定會答應,可那句話卻像埋在心裏的石頭,藏在心裏疼痛難忍,可挖出來卻見不得人,他渾身汙濁怎配得上她的一世清白。
他的意識逐漸清明,最後隻能無奈地說道:“算了,是我奢求太多了。”
蘭姝突然坐起來,歪著腦袋湊到他跟前,笑眯眯地說道:“我隻能喜歡你,對嗎?”
說完,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接著縮進他的懷裏蹭了蹭,繼續說道,“我最喜歡你了。”
司徒琅驀地瞪大了眼睛,震驚到甚至不知自己的眼眶早已濕潤,這句話他等太久了,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親耳聽到,而她也是確確實實在和自己說,就算這是假的,他也知足了。
司徒琅用顫抖著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抱著蘭姝,生怕將這夢境揉碎,“嗯,對,你隻能喜歡我。”
某日中午,清風從窗戶的縫隙裏劃過,金色的陽光透過層層窗紗灑進魔宮的寢殿內,裏麵軟菱紗帳、柔花溫玉,空氣中還飄著蘭花的香氣,地麵上也不知何時擺上了煙粉色的家具,比起魔王的寢殿,這兒倒像是少女的閨房。
突然窗簾動了動,男人還沒睜開眼,便下意識用手去觸摸旁邊的人兒,可摸了半天,並沒有觸碰到那片溫熱,隻剩下那冰冷的枕頭。
司徒琅驚恐地睜開眼,正欲跳下床的時候,屏風後麵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這十來天蘭姝都在玩著相同的遊戲,可每一次都能把他嚇得半死。
司徒琅起身的時候隻披了見外衣,配合得走到她躲起來的那個位置,為了讓她提前做好嚇自己的準備,他走路的時候故意弄出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