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躲?”

業火從姬媱手中竄出,幽幽青黑色火焰讓玉柳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她瘋狂扭動身體想要掙脫。

姬媱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燃燒著火焰的手掌覆在玉柳的天靈蓋上。

“啊———”

劇烈的痛苦讓她痛不欲生,幾乎要消散。

青色的鬼氣四下散開,籠罩了整個清微閣。

再聚起時,青煙彙聚成一幀幀過往的畫麵。

瞬間,三人都來到了玉柳的回憶之中。

“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少勳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大殿有些懵,但緊接著,又眼前一亮。

殿內富麗堂皇,玉石做地鋪,金銀當梁柱,周圍架子上擺了成百上千個名瓷,就連桌椅都是黃花梨木手工雕刻的,簡直奢靡至極。

這都是古董啊!

他的手撫上一旁的金雕梁柱,卻發現自己的手從柱子中間一穿而過。

“大、大師!”林少勳驚嚇過度,趕緊轉頭看向奇樓:“我怎麼摸不到東西?我不會變成鬼了吧?”

奇樓白了他一眼。

“姬媱在搜這女鬼的魂,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幻象,是這女鬼生前經曆過的事。”

“這種害人的鬼,直接打的魂飛魄散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要看她的過往?”

雖然很不耐煩,但他還是解釋著:“萬物皆有因果,隻有了解了因,才能去解這個果。這是流程。”

林少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再說話。

三人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

————————

這裏似乎正在舉行宴會。

隨著時間推移,空蕩的大殿之中陸陸續續入座了許多官員。

而正中央的龍椅之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半躺著,眯著眼睛享受著宮女遞上前的水果。

“人都到齊了?”少年懶懶坐起,理了理身上的黃袍,目光掃視了大殿一圈。

那些官員們麵麵相覷,有一人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恭敬回道:“回陛下,蕭將軍還未到。”

“哼,這個蕭道成好大的架子!”

殿上之人皆噤若寒蟬,無人敢回應。

這時,林少勳突然想起什麼,睜大了眼:“蕭道成...這裏是南朝!那眼前這個人不會就是...”

姬媱挑眉不語。

沒錯,他就是南朝宋的第八位皇帝,劉昱。

這人她熟啊。

地府裏罪大惡極的鬼魂也不多,其中就有他的份。

她還記得劉昱死後到閻王殿接受審判。

那會兒地府也很枯燥,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她最喜歡的就是到閻王殿聽八卦。

這個劉昱生前殺人如麻、惡事做盡。

例如吃飯的時候說侍奉的宮女太醜影響胃口,抽出長劍就把那宮女的腦袋給砍了;

例如在大街上看到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就當著全城百姓的麵強行上演活春宮;

例如心血來潮替產婦接生,嬰兒出生後便將其頭顱踩碎,並說著有趣、有趣。

諸如此類,太多太多。

秦廣王當下就將他打入無間地獄,永世受刑,不得轉生。

那劉昱也是個腦子有泡的,當場大喊要砍了秦廣王的腦袋,把秦廣王氣得夠嗆。

於是乎,便交代了掌刑的鬼差對他多多‘照顧’。

估計這會兒還在十八層地獄踩縫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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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一轉。

大殿之外的一個僻靜小花園裏。

他們三人看到了玉柳。

她和一個中年男人在商量著什麼。

那男人交代著:“玉柳,此番前去,天下安危皆係於你一人身上,萬不可出差錯!”

玉柳眼含熱淚,跪在地上給那男人磕了一個頭,似是在訣別:

“玉柳定當竭盡全力,誓殺暴君,還天下一個太平!”

之後兩人分開,那男人徑直往大殿走去。

入殿之後,他跪下行禮。

“臣蕭道成,叩見陛下,陛下萬安。”

原來他就是蕭道成。

劉昱皺眉,但到底是忌憚他的兵力,所以沒怪罪他,揮了揮手讓他入座了。

樂鼓之聲響起,舞女們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