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父皇,這些庸脂俗粉跳出來的舞自然是難登大雅之堂,若是兒臣沒記錯的話,大姐才是這上京城乃至整個南蕭跳舞最好看的女子。兒臣鬥膽,甚是懷念大姐的舞姿。”

蕭天胤聽完自己兒子的話,緩緩開口道:“重兒,你有些僭越了,你大姐現在可是皇室的頂梁柱,哪還在意這些年輕人的小把戲,你什麼時候能有你大姐一半的穩重,朕也就欣慰了。”

蕭天胤的話中,不無對蕭以重的敲打之意,意思是不要整天沒大沒小,不懂尊卑。

哪知,蕭純熙似乎對蕭以重的提議很是感興趣,站起身來,從座位上走到殿中。

“父皇,重兒的提議,不禁讓兒臣想起了年少幾歲時的瀟灑,突然也想借著這次宮宴的機會,找找年輕時的感覺,不然整個人都要變老了。”

蕭純熙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間瞟向沈知淵的座位方向。

這般小動作,蕭天胤豈有看不到的道理,輕笑道:“也好,說起來朕也有些年頭沒有看過熙兒的舞姿了,正好今日並無外人,便在自家人麵前展現展現。”

他接著問道:“皇弟以為如何?沈卿以為如何?”

蕭崢筌客客氣氣回道:“如皇兄所言,臣弟也是許久沒有看過純熙侄女那如天仙般的舞姿,今日可以一飽眼福了,哈哈哈。”

沈知淵則是抱拳大方回道:“臣謹聽聖上所言。”

“甚好,”蕭天胤轉而對蕭純熙說道,“熙兒,開始吧。”

站在殿中央的蕭純熙,成為此刻的目光焦點。

她輕輕閉上眸子,似乎很享受這一刻的感覺,本就溫婉大氣的氣質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高貴的氣息。

這瞬間的蕭純熙仿佛就是這南蕭的女皇一般。

這女人不會也有想當皇帝的心吧?時祺看到這一幕後,暗自道。

不過這一幕隻存在了短短瞬間,蕭純熙睜開鳳眸,動了起來。

眾人隻見,場中的女子隨手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舞劍,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那三尺長劍,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

如沙場軍樂般的樂聲清泠於眾人耳畔,蕭純熙手中長劍如妙筆如絲弦,輾轉開合間,既融入了女子優美的舞姿,又有鏗鏘冷淡的殺伐,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看到這一幕的時祺,不免生出絲絲懷疑。

這長公主真如先前紅飛侍衛所言,不會武功?她在心中打了個問號,再一想到是亂紅飛所言,便不再糾結。

那憨貨侍衛說過的話,什麼時候靠譜過,她正想著,場上突然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隻見那長公主扭動腰肢,一手持劍一腳滑動,另一隻手腳側身張開,呈天外飛仙般的姿勢,徑自朝著沈知淵和時祺所在的宴席位置飛來。

蕭純熙距離宴席的距離越來越近,劍尖距離沈知淵的咽喉位置也越來越近,但其速度卻絲毫不見。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時祺,沈知淵,蕭純熙三人的目光相互對視,如一幅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