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沒禮貌的山野農家女,也不請我們正君進屋!”大郎繼父身後一個男人出聲,董喬定睛一看,原來就是那個送嫁的管家公。她當時就很討厭這個人妖一般的男人,沒想到看到他的主人,真是有過之無不及。
“我董喬隻敬當敬之人,至於那些上門找事的人,我又何必要敬重?”她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回身恭敬地請柳叔和三郎先回去。
從始至終,她不離大郎左右,這讓大郎明顯放鬆了些。
“好了,和她這個小無賴費什麼話!”大郎繼父一拍團扇站了起來,“大郎,快把玉佩交出來,老子才懶得在這裏多待!”
董喬皺了皺眉,拉住了大郎的手,捏了捏,示意他不需要害怕。
“那是爹留給我的,不屬於你,也不屬於陳家,我是不會給你的。”從交握的手傳來的溫度和力量似乎令向來內向寡言的大郎有了勇氣,生平頭一次不是用沉默來抗爭不公,而是實實在在地用言語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呸!你個小賤種竟然敢和老子這麼說話!”大郎的繼父似乎沒想到這個往日裏從來不敢反對他的繼子竟然會這樣說,跳腳大罵,“別以為你嫁了人就膽子肥了,我告訴你,就你們家這個無賴子能給你撐……”
他的話還沒說完,董喬已經一把推了上去,將他推了個趔趄。“你罵誰?”
眾人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她會動手和一個男人推推搡搡。
“誒呦,我不活了,這個無賴竟然打我!你們、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給我收拾這個無賴和那個小賤種!”
“啪!”一巴掌扇上了他滿是粉塵的臉。
“妻主!”大郎叫住了董喬,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妻主莫要如此。畢竟……畢竟那人是我的繼父,你對他動手,世人隻會罵你。”
董喬氣呼呼地怒視著那邊的男男女女,“不怕!誰讓他先罵你的!老娘本來就惡名在外了,不怕多加幾條!”
最關鍵的是,不管那個男人有多人妖都好,他總還是個男人。若是讓董喬打女人,她有障礙,可是揍一個討厭的男人,那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陳家的兩個下人要撲過來,董喬冷哼一聲,突然極快地下蹲,一個掃堂腿,直接撂翻了兩個粗壯的仆婦。“和我打架?哼!”她可是學了七年跆拳道的!
眾人都被她這一手震住了。
“我……我告訴你!你別囂張!大郎!我最後問一遍,你真的不把玉佩給我?”大郎繼父陰狠地眯起眼睛,一手捂著發紅的臉頰,心裏盤算著惡毒的主意。
“這是爹留給我的唯一遺物,我不會給你。”大郎無意識地隔著衣服握緊了胸口的玉佩,“小爹,這玉佩並不值錢,你當初也叫當鋪的老板看過的,連十兩銀子都不值,你為什麼非要逼我。”
“好,好,你不交,哼,好,陳大郎,你和你的這個無賴妻主等著吃官司吧!”繼父狠狠撂下威脅的話,“我們走!哼!”說著扭著身子,翹著蘭花指逃也似地離開了董家。
董喬趕在他們後麵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落了門閂。她轉身看著大郎,大郎一臉落寞和悲苦地看著院子角落裏的桃樹,手指還是緊緊攥著胸口的衣服下那塊並不值錢的玉佩。
“大郎,莫怕,你已經跟陳家沒有任何關係了,沒人能從你這裏拿走任何東西。”董喬站在他的身邊,卻第一次生出了一種和他十分遙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