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的水平、煤礦的用工量需求、社會勞動力資源和經濟水平處於一個動態平衡的狀態。用工需求多,工資就會高些,勞動力資源過剩工資就會降些。這都是市場調節的結果。”
薑春水反駁道:“我承認市場調節的作用。但是,有些事情卻跟市場無關。比如,你為什麼隻給李二狗開50元的月薪,還讓他幹最重的活?其他人的月薪據說都有150元左右吧?”
“幹最重的活是因為他人傻,力氣卻比較大。工長自然安排聽話的人多幹點。如果他拒絕,其實工長也不會逼他。至於工資為什麼那麼低,那也是沒有辦法。就算不用開工資,我都不想要他來幹的。你要知道,井下是十分危險的,稍微有點技術的活,他都不能幹。弄不好,他在下麵就會給我惹出大事來。本身在安全管理上我們就有許多不到位的地方,再加上他人傻帶來的隱患,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他要是能幹個三五年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我省下的那點錢還不夠賠他的。技術活他都不能幹,幹活又不帶眼,當然就隻能安排他幹粗重但是安全的活了。如果不是他爹帶著,又反複保證看好他,我根本就不會同意他下井的。那50塊錢的工錢還是他爹主動提出來的。李老實人很善良,但也不是一個機靈人,按道理我也不該同意他下井的。也是我當時心軟,被他求了幾次,有些可憐他,最後終於鑄成大錯。李二狗對危險根本就沒有預見能力,危險發生了也不知道躲避,如果不是他爹救他,死的就是他自己。他爹這一死,我賠的錢都夠付他100倍的工資了,你說這苦我跟誰說去?”
“哎,看來你也是好心辦了壞事啊!”
“我本來以為我是一個心很剛硬的人,也一直隻佩服強者。但是其實那隻是我的外表,我的內心有時候還是太軟了。”
“不過我聽說,胡兄當時並沒有賠償李先生啊。是後來才賠償的吧?”
胡金來端起自己的酒杯自個兒一口幹了,薑春水又給他倒上。
“不怕老弟笑話,今天請老弟來嘮嗑,除了致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和李先生的交情。說實在的,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就是一場夢。我死都不相信,現在的李先生就是年前的那個傻子李二狗。”
“其實,我們認識的時間也就一個多月而已,以前我並不認識他。”薑春水坦率道。
“哎,我還以為是你們醫院治好了他的腦子和腿傷呢。”
“哪裏呀,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正常人。不對,還不能說他是一個正常人,他比正常人聰明百倍,他的腿也絲毫沒有殘疾的症狀。”
“他一定是遇到高人了。他那一身功夫很邪門!”
“功夫?他還會功夫?”薑春水吃驚道。
“您不知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會取結石。您還不知道吧,全國的結石病人都來我這取結石。不用開刀,幾秒鍾就治好。”
“你跟他合作的成果?”
“唉,那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合作啊,那就是獨家壟斷。不瞞你說,我們的結石消除機必須要他提供一種關鍵的技術支持,離開這種技術支持,那機器就不能正常工作。關鍵是他還能搖控,我們根本繞不過他。不過他也不貪名,他隻要點利,他還答應隻和我們一家合作。”
“那你們付給他多少錢服務費?”胡可來脫口而出,而後又覺得這樣問不妥。“不好意思,這個問題我不該問的,就當我沒說。”
“沒關係,告訴你也無妨。他隻讓結石消除機每天工作半個小時,我每個月要付給他三十萬元的服務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