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三天的賬本,收到了朝顏的來信,很是關心我在大梁城的事情,難道她的孩子也寄養在大梁城?
我搖了搖頭,告誡自己不要胡想,公孫衍之前就在為國,她如何避過他的耳目?
我正在教程十鳶做東坡肉,侍女來稟報,靈姬來看我了。恐怕是來見老師,順帶見我,我看著自己的身體,對侍女道:“就說我身體不舒服,不方便見客。”
程十鳶:“靈姬是誰呀?也是穀中的人嗎?”
我:“是魏公子齊的夫人,一個大美人。”
程十鳶:“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美。”
我笑了笑又想起了孫臏,才一年的光景,就恍如隔世。
我在大梁城中讓狐三打探陰陽派的消息,上次的刺殺,讓我記憶猶新。
我很少出門,日日看書畫畫打發時間。
公孫衍的策論很精彩,縱橫捭闔間仿佛有仙人相助,我是他的粉絲。
蘇秦就是宅心仁厚的外表,手段吧,一個字形容,就是黑。
程十鳶:“布莊裏的布料都是齊國運來的,你畫的樣式那麼好看,為什麼買的人不多?”
我:“如果有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穿上就好了。”
程十鳶:“我急得頭都大了。”
我:“要不你穿?隻是色彩搭配大膽了一些,款式還是平常的基礎款。”
程十鳶:“你為什麼這麼愛黑色?”
我:“最近情緒有些特別。”
程十鳶:“像刺客穿的衣服。”
我:“和刺客不一樣,這是英姿颯爽風。”
程十鳶:“你不想出去走走嗎。”
我坐在躺椅上,撫摸著肚子,“出去太沒有安全感了。”
龐涓仍然是大將軍,隻是變得隱忍克製起來。
幾次想拜見恩師,王詡都以各種借口不見。
我:“你不怕龐涓使手段嗎?”
王詡:“他現在雖說是大將軍,卻不比從前,另外我對魏王還有用。”
我:“想做上卿要達到什麼樣的水平?”
王詡:“在魏國,很難。”
我:“魏國女子隻能走後院這條路?看來我要去拜訪一下君王後。”
王詡:“不著急。”
我:“預產期在來年春三月左右。”
王詡:“這期間你不如就學著打理一下店鋪。”
我:“我看店鋪井井有條,根本不需要我。”
王詡讓侍女帶給了我店鋪的鑰匙,讓我做巡查,檢查每個店鋪的貨存與收支。
乘著馬車,我內心極不情願管這些,程十鳶:“你怎麼一直苦著臉?也應該出門走走。”
我:“商道弟子,這些事有什麼快捷的方式嗎?”
程十鳶:“沒有,隻有一件件盤查。”
於是,馬行內,一匹馬一匹馬的親自數數量,藥材鋪裏,我各種藥材核實了一遍後天都黑了。
程十鳶:“我也經營店鋪,怎麼沒感覺到有這麼多事情。”
我:“我累了,回去吧。”
肚子大了睡不好覺,便時常懶在躺椅上,春節貼桃符的時候朝顏來了,公孫衍已取河西之地,被秦王封了大良造。
我問朝顏:“你來大梁城隻是為了看我們嗎?”
朝顏:“我回去趙國,路過這裏。”
我:“為什麼要回趙國?”
朝顏:“阻止秦國東出函穀關,趙太後對我有恩情,我也習慣了趙國的生活。”
我:“那你在魏國待幾日?”
朝顏:“見過信陵君就走。”
春節過後,柳樹最先綠了起來,我整日懶洋洋的待在別院。
程十鳶笑嘻嘻地說:“看,暖暖的抱被。”
我:“用不了這麼多,程十鳶。”
終於到了生產之日,經驗豐富的產婆磕著瓜子。我:“雖然我給別人接生過,但我也是第一次生產,您未免也太放心我了。”
產婆:“你這胎位,生起來沒問題的。”
我:“可我疼到沒有力氣。”
……
產婆:“那就站起來生。”
我疼到任由產婆擺布,終於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我也累到虛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