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治療,未免也太晚,給人一種虛情假意的感覺。
但作為醫生,李洪浩確實沒辦法不管,剛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一時的氣話。
“那立刻辦理住院手續吧。”
醫生取下胸口的筆,拿出本子開始安排後續治療。
“後續的治療不會好受,作為家長,希望你們有空多來醫院陪陪孩子。”
他不想多管閑事,但可以把白血病早期硬生生拖到晚期,這樣的長輩實在是不像會把孩子放在心上的人。
“好。”傅淼點頭應下。
“先輸血吧,一會兒我會安排人給他再做一次全身檢查。”
“行。”
夏殊接到劉秘書打來的電話時,下意識的以為是詐騙電話。
她兒子好好的待在家裏,怎麼可能突然進了醫院。
直到聽到兒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她才慌慌張張的和經理請假,連忙朝著醫院趕去。
女人趕到醫院時,身上還穿著咖啡店的員工服,因為奔跑的緣故,頭發散亂一團,像個瘋婆子。
劉秘書剛結束繳費,看到夏殊停下腳步,等夏殊一靠近伸手拉住她的手臂。
“夏夫人你好,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秘書,南少爺在重症監護室室,我帶你上去吧。”
一聽對方的話,夏殊立刻認出是給她打電話的人。
“好,謝謝你!”
她長舒一口氣,視線下落看到劉秘書手中的單子拿起來,卻在看清上麵零後,臉色發白。
“這麼貴嗎?小鶴他怎麼樣了?這些錢我可以慢慢還給你們嗎?”
“我……我現在沒有這麼多錢,或者我去找我女兒想想辦法?”
夏殊滿臉窘迫。
劉秘書扶正眼鏡微笑,並不談藥費的事:“夏夫人,我先帶你去看看南少爺吧。”
“好,好的。”握緊手中的繳費單,對兒子的擔憂暫時蓋過對藥費的關注。
住院部,三樓。
重症監護室,703室。
最小的病服穿在少年身上也大了好幾個號。
少年靠在床頭,手上掛著鹽水,歪頭靜靜看著旁邊處理文件的傅淼。
幾分鍾,房門被打開。
劉秘書領著夏殊走進病房。
“傅總,夏夫人到了。”
“媽媽!”
劉秘書話落,少年就驚喜的出聲,對上夏殊紅腫的眼眶聲音慢慢變小,眼中滿是自責和擔憂。
“我沒事的,媽媽。”
“好好的,怎麼進醫院了!”終究是沒忍住,夏殊捂住嘴眼淚掉落,“嚴重嗎?能治好嗎?”
“我想看看姐姐,所以出門了。”少年坐直身體想迎上去,又顧忌手上的輸液管。
“治不好,很嚴重。”傅淼合上文件起身,平靜開口。
她對上夏殊的視線,見對方雖然傷心似乎並不意外,忍不住皺眉。
“本來是可以治的,現在太晚了,你為什麼不早點送孩子來醫院治療?”
“什麼?”
夏殊表情突然空白,瞪大眼睛,好像傅淼的話很難以理解似得。
“可以治?白血病怎麼可能治得好?”治不好啊?
如果能治她怎麼可能不給兒子看病?
“可以治的。”劉秘書接著傅淼的話開口。
雖然於心不忍,可這中間明顯有什麼隱情,夏殊作為南鶴母親,應該知道不及時救治帶來的後果。
“白血病早期加以控製,移植骨髓是可以救治的。”
“但是,南少爺的病,是被活生生的拖到晚期。”
“我們看過南少爺的病曆。您似乎從來沒有讓他住過院。”
可以治?可以治嗎?她一直以為不能治啊!沒人告訴她可以治啊!
夏殊眼前一陣陣發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她兒子是被她害的,可以治的,明明可以治的。
那以前可以治,是不是現在也可以治?
可以治那就不是絕症對吧?
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夏殊猛的跪下,朝著傅淼砰砰磕頭。
劉秘書叫她傅總,她肯定是這裏做主的人。
“傅總!傅總,求求你救救我家小鶴好不好?他還小,他上個月才滿十八歲!”
“傅總!傅總!我求求你,救救他,錢我以後一定會全部還給你的,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