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著青年就著他的動手將黑漆漆的藥喝完,他將碗放到自己鼻子前聞了聞,皺起小臉。
“哥哥,藥是不是很苦啊?”
“嗯,藥是很苦呢。”
青年點點頭,將空碗遞給旁邊的男人,像第一次一樣把小孩抱到腿上。
青年的手很漂亮,修長白皙,貼著男孩臉上縱橫的紅痕癢癢的。
男孩忍不住靠近。
“痛嗎?”南鶴輕聲問。
“痛。”
小孩子的想法很簡單,有人關心就會委屈,委屈狠了就會掉金豆豆。
“可痛可痛了。”
“是我做錯了事,媽媽打的。”
“然然沒做錯事。”
南鶴撫摸小孩軟軟的頭發,眼神示意係統去拿跌打藥。
“弟弟掉下沙發不是然然的錯,哥哥知道然然不是故意的。”
更何況,哪有讓一個牙都沒長齊的4歲孩子照顧嬰兒的?
他自己都還是一個大一點小嬰兒。
大人隻是不想承認是自己失職,把錯誤歸結給一個孩子。
給自己脫罪,不負責,偏心,最後全用小孩不懂事,全部掩蓋過去。
“可是爸爸媽媽說是然然的錯。”
年僅4歲的他不明白,也想不通,如果不是自己的錯,愛自己的媽媽和爸爸為什麼生氣。
“然然已經知道錯了,然然再也不敢了。”
“傻孩子。”
南鶴將小孩圈進懷裏,沒一會兒胸口就濕了一大片。
等到係統將跌打藥拿出來,南鶴撩開小孩的衣袖,孩子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印子。
係統拳頭都硬了。
男孩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抬頭看過去,傷痕累累的臉上充滿迷茫。
“哥哥,叔叔他怎麼了?”
“叔叔他……嗯,骨頭癢了。”
1號係統:“……”
“骨頭為什麼會癢?”
南鶴:“……”
知道小孩從昨晚到今天都沒有吃東西,上完藥,南鶴又讓係統拿了些小蛋糕和餅幹。
湯然捧著餅幹和小蛋糕高興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自從媽媽懷孕,他已經很久沒吃這些了。
媽媽懷孕後,一看到這些就會孕吐,爸爸就不讓他吃了。
後來媽媽生了弟弟,也從來沒想起過給他買這些。
院子裏有一張大理石桌。
小孩認真地將蛋糕和餅幹擺開,哥哥一個,叔叔一個,然然一個,公平的分成三份。
湯家父母不知道去了哪裏,一天都沒回來。
小孩很久沒這麼開心過,特別喜歡鄰居哥哥。
於是將作業本拿到開滿薔薇的院子,和哥哥待了一天。
午飯,是鄰居叔叔做的,鄰居叔叔做飯比媽媽還好吃。
“哥哥,為什麼1+3等於4。”
“然然看,一根棒棒糖,和三根放在一起多少?”
“4根棒棒糖!可是為什麼是4根啊?為什麼不能是5根啊?”
“哥哥,哥哥,你看我的手可以變小兔子!”
“哥哥,為什麼叔叔要叫小一,你要叫南鶴呀?”
“是媽媽取的。”
“為什麼是媽媽取的不是爸爸取的?”
“弟弟的名字是爸爸取的,叫湯木,和動畫片的貓咪一個名字。”
“爸爸為什麼不取其他名字啊?”
南鶴:“……”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不喜歡和然然說話嗎?”
“沒有,哥哥沒有不喜歡和然然說話。”
“那哥哥,為什麼幼兒園是小孩子上的,大人為什麼不上幼兒園?”
“為什麼老師都是大人,老師怎麼沒有小孩?”
南鶴:“……”
1號係統:“……”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還有宿主大大說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