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你一把奪過夾子嗬斥下人去取止血的白霜粉便準備自己動手,你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一隻手摁在命門處近心端的出血口,一隻手緊緊的夾住瓷片,在得到宮遠徵鼓勵的眼神後你一把將宮遠徵胸口的瓷片拔了出來,拔出瓷片的瞬間劇烈的疼痛使宮遠徵身子止不住的反抗隨後掙紮著吐出幾句粥裏有毒便暈過去了。
溫熱的鮮血高高濺起灑在你的臉上,你下意識閉上雙眼,任由它們順著你的下頜和眼角流了下來,你分不清那是淚還是血……
你隨著大夫們一起將宮遠徵包紮好確認已無生命危險後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徑直離開了徵宮。宮遠徵送你的新衣服現下已被血染紅,衣服上被金絲線縫製的曇花夜間在月光與血液的包裹下顯得格外駭人。
你衝進角宮從門口侍衛刀鞘內隨便抽出一把刀然後把懷裏宮遠徵給你的玉佩扔在侍衛懷裏嗓音沙啞的留下一句:“都出去,不許進來!”便徑直走向上官淺的房間……
你走到上官淺的屋子門口見屋裏燈熄著便一腳踹開了門,你拎著刀走到裏屋發現了吐血昏倒的上官淺,你走到跟前用力將她晃醒隨後居高臨下的舉起刀指著她。
“安姑娘,我現在這個樣子任憑如何都打不過你,你要下手嗎?”
“上官淺,我問你,昨日夜間拿藥你是故意為之還是毫不知情?”你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努力冷靜下來和她說話。
“我當然是故意的,姐姐,不然你覺得我今晚有機會出去,被人傷成這樣嗎?”上官淺漏出那一副你最看不慣的樣子說著最輕鬆的話。你握刀的手輕輕顫抖往她脖子處遞了一寸。
“上官淺,我忘記和你說了,我的底線是宮遠徵,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他。我掏出我的心去幫你們,試圖幫你們逃離無鋒那個魔爪。終是我想的太好了,我竟然覺得你會轉變心意?上官淺…你真的是一個太自私的人了,別人的命在你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工具。離開無鋒扳倒無鋒是我們共同的目的,為什麼你隻相信你自己?為什麼你不能把心打開,看一看周圍的人?我們都選擇相信你,為什麼你不能選擇相信我們?”
屋子裏沒有點燈,在月光的交映下上官淺的眼睛裏不知不覺間已有淚光閃爍,你不知道是自己的話觸動了她還是她又開始給你演戲,你懶得回應她自顧自的避開她的目光接著說: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平和的談話,你如果還是依然相信你自己,那我們以後就用兩個立場來講話,你屬於無鋒,而我屬於宮家…你有的時候真的應該想想為什麼宮尚角明明知道你的身份卻還是會選擇信任你?他隻是因為想要試探你的目的探出無鋒嗎?不是,因為你是執刃夫人,是他宮尚角的妻子,而為什麼雲為衫又做什麼都比你順利,因為她學會了被愛和愛人……”
你說完這些撇下一瓶白霜粉便轉身離開了。從侍衛那還完刀取走玉佩後你便看見了宮尚角帶著一堆侍衛從遠處走來,你沒有任何表情和任何話語冷漠的與宮尚角擦肩而過……
回到徵宮的你早已力竭,你癱坐在宮遠徵屋外的門口眼睛直直盯著門口向下去的石階,放在懷裏的手沾滿了宮遠徵的血,那血跡早已幹涸但你看到那血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空青和杜仲神色關懷的從旁邊走在你身旁蹲下,一下一下的拿手順著順著你的後背,試圖讓你找回一絲安全感,你目光呆滯的沙啞著開口:
“都怪我…全都怪我……”
“姑娘這怎麼能怪您呢?您不要自責了!”
“這麼多血,他疼不疼啊……”
你舉著自己的手給她們兩人看,眼淚又似決堤一般順著臉上那早已幹涸的淚痕上再度滑下,你的聲音哽咽的不像樣子,空青從沒見過你這樣,不顧主仆禮節一把抱住你。
“姑娘您別傷心了,您的身子也要緊啊,公子一定會好起來的,您相信他好不好!”你在空青的懷裏放肆的大哭,像個孩子一樣,這一刻你真的害怕了,你怕自己沒有保護好宮遠徵,害怕自己永遠失去他……
許是今晚的變故對你的打擊太大了,現在已經放下任何防備的你哭著哭著意識便漸漸模糊了,耳邊隻能聽到有人在不停的喊你的名字,和身邊人來人往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