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次日上午十點，吳念正蒙著頭睡得昏天黑地，枕邊的電話突然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喂？”
“老吳，你人呢？店門怎麼關了？”
林澤生連珠炮似地發問，大嗓門震得聽筒裏都有了回聲。
阮寧煜麵無表情地將手機拿遠了些，“洛城。”
“是小煜啊，快把電話給老吳，我有急事，十萬火急，快！”
“睡覺。”
林澤生急了，“叫醒呀！”
阮寧煜卻並不為所動，顯然十分了解二人的秉性。
一個喜歡小題大做，一個懶癌晚期還有起床氣。
“何事？”
林澤生頓時啞火，顯然也明白對麵的小鬼不好唬弄。
他吧唧吧唧嘴，選擇坦誠，“上回那個執念鬼有眉目了。”
“找到了？”
“咳咳……那倒也沒有。”
阮寧煜默不應聲，林澤生卻仿佛看到了他臉上明晃晃的嫌棄一般，立刻補充道：“我發現它最近又出手了。”
“哦。”
“在鄂陝交界段的一個村子裏。”
“哦。”
“你平時上網嗎？”
“哦……嗯？”
林澤生無語，“你難道不知道，跟別人聊天的時候，回複‘哦’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
“哦……好的。”
林澤生：……
“那個村子裏已經接連死了好幾個人，這回真是大事，我現在買票，等老吳醒了你倆趕緊過來。”
“o好的。”
……
下午一點二十八分。
吳念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從兩米的大床上坐起來，滿頭墨發均勻地垂散在背後，一絲不亂。
“小鬼，幫我點份外賣。”
“自給自足。”
“你不會是不知道怎麼操作吧？”
阮寧煜被戳中心事，頓時氣急敗壞，“你當誰都與你一樣，幾千歲的老妖怪，天天學人類擺弄這些亂七八糟的物件兒。”
“你要是想學，我可以免費教你，千萬別客氣。”
吳念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身上的粉色恐龍睡衣，瞬間無縫切換成清爽的休閑裝，長發則變成了寸頭。
下一秒，欣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酒店的旋轉門內。
而先前的總統套房裏，床單被褥整整齊齊，一條褶皺也無，毫無入住痕跡。
……
晚上八點，堰城高鐵站。
吳念抄著手，懶洋洋地跟著人流往外走。剛出站，便見百米之外，林澤生倚著越野車的車門，拚命朝自己揮手。
“老吳，快上車。”林澤生麻溜兒地鑽進駕駛室，隔窗看著瞬移到自己眼前的身影。
吳念拿起副駕駛座上印著金拱門圖案的紙袋，眼底是隱秘的讚許，嘴上卻忍不住吐槽：“就這？”
“事不宜遲，沒時間下館子了，你先隨便墊巴墊巴。”
“到底發生了何事？”
阮寧煜不知何時已經坐上後座，甚至規規矩矩係好了安全帶。他見吳念隻顧著啃漢堡，便主動詢問。
林澤生顯然是習慣了他的神出鬼沒，聞聲隻是瞥了眼後視鏡，“我們等會兒要去的地方叫大柳村。”
大柳村位於鄂陝交界處，嚴格來說屬於林澤生的管轄範圍，但從地理位置上來看，其實更靠近陝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