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曦想不了太複雜的事，尤其這種她認為跟她沒多大關係的事情，當下不再費腦子，拉著雲晚纓要去街上玩。
雲晚纓正好想給迎秋買些東西，點頭道好。
結果等二人在時錦布莊挑選布匹的時候，旁邊忽然有一道譏誚的聲音傳來。
“你們這布莊做生意都不挑人嗎？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妄圖跟皇子和離的賤人也配出現在這裏？”
話裏的矛頭直指雲晚纓。
薑明曦勃然大怒，轉過頭來看到說話的人，眼睛瞬間眯起，“我當是誰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原來來的還真是一條亂咬人的狗！”
方慕靈被罵做一條狗，臉色立時青一陣白一陣，“薑明曦，你到底有沒有半點腦子？她都是要跟你哥和離的人，你怎麼還有臉跟她在一起？”
方慕靈是淮陽長公主的獨女，為人囂張跋扈，自小就跟薑明曦不對付，二人時常打到皇上麵前。
皇上雖心疼女兒，可方慕靈到底也是他的外甥女，不好過於偏私，故而導致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
而方慕靈後來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對雲晚纓也格外看不上，雖說不至於像對薑明曦那樣，但每次見了麵都會冷哼一聲。
雲晚纓並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位郡主，此時見她因為自己罵上薑明曦，上前一步道：“布莊開門是做生意的，隻要我能付得起錢，哪裏都去得了。郡主若看不慣，可以離開，口出惡言隻會讓人覺得郡主蠻不講理。”
這話幾乎是在明著說方慕靈剛才的行為猶如潑婦了。
等方慕靈反應過來，臉色更為難看，“你、你個賤人，竟然敢罵我！”
“你才是賤人！”薑明曦將雲晚纓護在身旁，瞪向方慕靈，“連我朝律法都有言，不管是誰都有權提出和離，你憑什麼說雲姐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我願意跟誰在一起就跟誰，你不想看幹脆自挖雙眼吧！”
方慕靈很少在薑明曦這裏占上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擊她，下意識地伸手要打人。
恰好此時掌櫃過來勸架，方慕靈一爪子全都抓在了他的臉上。
掌櫃痛的嗷一聲。
方慕靈立時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晃到幾人麵前。
“呦，佟掌櫃，你這臉是怎麼了？”
聽到這滿是戲謔的聲音，方慕靈瞳孔一縮，整張臉霎時失了血色。
薑明曦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看著宋祁鈺吊兒郎當地打量著掌櫃，再看他身後剛剛被小廝推進來的上官若淵，眸底閃過一抹羞澀，但她向來在任何人麵前都不掩飾自己，當即哼一聲道：“有狗發瘋了唄。”
話落，薑明曦沒有聽到方慕靈的反駁，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方慕靈已然恢複正常，隻是再不像剛才那樣盛氣淩人，“世子是來買布的嗎？”
這話頗有幾分溫柔。
但方慕靈在男子麵前向來有幾分做作，薑明曦並未在意。
“有狗？在哪兒？可別衝撞了公主。”宋祁鈺卻跟沒聽見方慕靈說話似的，還在回應薑明曦的話。
方慕靈的手瞬間攥成一團。
“我倒不怕狗，就是擔心雲姐姐……”薑明曦看向雲晚纓，見她臉色沒有絲毫變化，更沒有看一眼宋祁鈺，又收回目光，“不過有我保護，什麼狗都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