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過後,宋祁鈺也知道了自己該做些什麼。
然而到了第二天,牧寒就氣衝衝地找上了門。
“你到底在幹什麼?我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你為何要暗中幫他?”牧寒怒不可遏,明明之前他跟宋祁鈺達成了共識,他不明白宋祁鈺如今為何又要幫薑九堯。
“你專程過來質問我,是以什麼身份?”宋祁鈺突然反問牧寒。
牧寒微愣。
宋祁鈺麵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沉聲道:“若你是以昭太子的身份,那還請你先把你還活著的消息公告天下,我再來跟你解釋。若你是以牧寒的身份,那你不過一介商賈,本世子還用不著跟你解釋。”
宋祁鈺從來沒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過自己,牧寒有那麼一瞬間的陌生,而後認真分析了一下,問道:“你還在因為薑耀澤的事情,生我的氣?”
宋祁鈺毫不否認,“我認識的那個昭太子,早已死在那片火海。如今留下來的,隻是一個沉溺於複仇中不擇手段的牧寒,本世子不想再與你為伍。”
牧寒恍然,隨即心中生出一絲自責。
在薑耀澤的事情上,他確實做得不對。
不怪宋祁鈺怨他。
但他有別的選擇嗎?
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昭太子,沒了朝臣的擁護,百姓的愛戴,就連曾經最信任的暗衛都沒有了,他除了心狠一些,又有什麼辦法對抗羽翼豐滿的薑九堯和其他人?
縱使他知道自己錯了,可若是再來一次,他還會做同樣的選擇。
而現在,哪怕宋祁鈺再生氣,他也不能由著宋祁鈺胡來。
“我確實對不起你,對不起那個孩子,可薑九堯做的壞事更多,你又為何要幫他?難道你忘了那些枉死的百姓嗎?那可是數千條人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讓薑九堯自食惡果的機會,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牧寒盡量勸說宋祁鈺。
宋祁鈺卻鐵了心,“薑九堯此次進涼北塢,隻是因為惹得皇上不快。你若想報仇,盡管光明正大的將薑九堯的罪證一一拍到世人麵前,屆時鐵證如山,我自然再也做不了什麼。”
“你瘋了?薑九堯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幫他?”牧寒覺得宋祁鈺跟魔怔了一樣。
若非宋祁鈺臉上還有他熟悉的那些小表情,他都要以為這是個假的宋祁鈺了。
“什麼好處也沒有。”宋祁鈺冷著臉。
他就隻是不想讓雲晚纓傷心而已。
薑九堯可以死,但要死的明明白白,而不是僅因為皇上的喜怒,便隨隨便便死在涼北塢。
“我看……”牧寒手指指著宋祁鈺,氣得說不出話,不過轉瞬,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靈光,令他的眼睛倏地瞪大,“你上次這麼瘋的時候,是為了纓兒,莫非這次也是為了她?”
宋祁鈺沒有及時做出反應。
牧寒見狀,知道自己說對了,一時又氣又無奈,“纓兒都跟薑九堯和離了,你這是幹什麼?而且,你不是想娶纓兒嗎?薑九堯若死了,豈不是更好?”
話一出口,牧寒又想到一個可能,眼裏忽然滿是看戲的神色,“纓兒不願嫁你?”
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