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要不要緊?”念春注意到,趕忙過來查看。
雲晚纓拿帕子擦掉指尖的血,搖了搖頭,“沒事,走神了而已。”
話落,雲晚纓繼續拿起繡花針,落下最後一針。
看著繡好的香囊,雲晚纓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隻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見,小心翼翼地將香囊封存了起來。
宋祁鈺終歸是要娶妻的。
願他能覓得一知心人,和和美美過一生。
至於她,等時機到了,她想去黎州定居。
然而,雲晚纓萬萬沒想到宋祁鈺居然受了傷。
人們都說,宋祁鈺是去城外剿匪,不幸遇到了埋伏,抬回來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雲晚纓當時便慌了神,恨不得立刻去定北侯府探望,卻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過去。
畢竟男女有別,她和宋祁鈺雖自幼一起長大,但在世人眼中,她和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哪怕是宋祁鈺的表妹,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去侯府探望他。
後來,還是念春提醒了一句,雲晚纓才想到辦法。
兩刻鍾後。
若白帶著一個眉清目秀的藥童一同進了定北侯府。
定北侯夫人是見過若白的,趕忙帶他去見宋祁鈺,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宋祁鈺傷得不輕。
小藥童心裏越發擔憂,等進了屋子,看到躺在床上一臉慘白的宋祁鈺,鼻頭瞬間一酸。
定北侯夫人並未注意到小藥童,更沒認出這小藥童就是雲晚纓,而是一直看著若白,哽咽道:“鈺兒從回來後就沒睜過一次眼,太醫也來看過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若白安撫她兩句,表示自己一定會盡心竭力。
定北侯夫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他,宋祁鈺隻是帶他見過她一次,隱約說了句他是個大夫,至於別的,她是一概不知。但如今,她隻能什麼辦法都試試。
“鈺兒就交給你了。”
說完,定北侯夫人一步三回頭地出去。
若白關好門,隨後走到雲晚纓的麵前,“我接下來會脫光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都有哪些外傷,你可以先站在屏風後。”
雲晚纓聞言,紅著眼點點頭。
等她退到屏風後,若白站在宋祁鈺床前,忙活了大半天。
雲晚纓依稀聽到宋祁鈺的痛哼聲,心髒立馬揪了起來。
連昏迷著都這麼痛,那當時該有多疼?
“唉!”
忽然間,雲晚纓聽到若白的歎息聲。
就算澤兒中毒瀕臨死亡的時候,若白都沒發出過這樣的聲音,故而雲晚纓嚇得直接衝了過去。
宋祁鈺隻有腰間搭著一點錦被,緊實的肌肉一覽無餘,透著讓人血脈噴張的魅力。
雲晚纓耳尖倏地泛紅,但並沒有因害羞而轉過身,而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身體,看著他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忍不住落淚。
他竟傷得這麼重。
而且身上還有那麼多舊傷。
定是在邊境時受的傷吧。
想起自己曾問過他在邊境時如何,他雲淡風輕地回答一切順利,雲晚纓的心髒便隱隱抽痛,不過她沒忘記自己衝過來的原因,急忙緊張地詢問。
“若大夫,世子怎麼樣了?”
若白聞言,又重重地歎一口氣,目光隨之落在他身上搭的那塊錦被上,“世子他……他那處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