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長得不夠誘人?
陸怡芳洗完澡出來,靳震安已穿戴整齊,坐在沙發裏看新聞等她。
那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隨意伸展著,卡其色褲子和灰蘭撞色polo衫熨帖合身。
別說,這個男人的衣品極好,溫文而雅的老錢風被他穿得恰如其分。
他起身,手邊是一件針織開衫,吊牌還在,他遞過來,有點猶豫地開口:
“你昨晚的衣服恐怕不適合白天,這件可以給你披在外麵,你不介意的……”
“不介意,真體貼。改天還給你。”陸怡芳又沒等他說完,就高興地接過了衣服。
靳震安還沒接觸過這麼毫不忸怩的北方女生。
他又笑了,“不用還,買它的人已走了很久,不會再回來。”
他說得很平靜。
陸怡芳明白過來,低頭看了看那件開司米針織,maxmara的,很優雅。
誰沒有點過去呢?她抬頭回了他個微笑,倒也不在意。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的確很快就讓她卸掉了防備和猜疑。
隻用了一個晚上,還是相安無事的一夜。
他們一起到禦閣了,服務生立刻打包好三份早餐。
“宋先生已經掛在他帳裏了,他讓我轉告,有粥的那一份是病人的。”
他們低頭一看,果然其中一份服務生已經用便簽標注好,【內有熱粥,請小心外帶。】
原來是這樣的宋止航,不知道還能有多體貼入微。
另外那兩份兩個人很默契,選擇在車裏吃。
陸怡芳開車,靳震安就很自然地一盒一盒打開,拿給她吃。
是喂。
靳震安小心地把禿黃油粉腸夾起來,用另一隻手掌護送到她嘴邊的時候,臉上有緊張專注的表情,如果被別的女生看到,一定會尖叫。
陸怡芳沒有叫,是因為她是學心理學的,懂的控製自己。
趁紅燈,他趕緊說:“嘴張大,整個吃掉,。”
她乖乖張開嘴吞進去,他用紙巾摸一下她嘴角上的醬汁。
“唔唔”,果然好吃到她哼唧。
早晨8點鍾,在車裏和一個如沐春風的男人,一起享用米其林三星的早餐,還被投喂,這還是陸怡芳頭一次體驗的小確幸。
而這種忽然間墜入愛河的幸運,她的確也是第一次體會到。
他們到醫院時,顧一龍剛剛醒。
專床護士在為她調高床頭,已經告訴她昨晚她暈倒入院的事。
她靠坐著,黑發披散下來,看起來臉更白了,不過精神看起來恢複了許多。
顧一龍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房間,看到靳震安的時候,微微停頓了目光,但很快就看向了陸怡芳,露出淡淡一個笑容。
有點虛弱,但依然很美。
靳震安到現在才正經看清了顧一龍的樣子。
在晨光裏,殘妝褪盡,毫無血色的麵孔已經相當嬌好,清冷安靜,眉宇間的寂寥疏離倒是和宋止航有點像。
他心想,那小子喜歡的,原來是同類。
陸怡芳已看出,顧一龍在找宋止航的身影,雖故作淡漠,但看來還是在意的。
“他有急事,剛剛護士說,他是淩晨離開的。”陸怡芳說道,眼風隨著就掃到靳震安那邊,他立時跟著補充:
“南征早上特意給你訂的早餐,叫我,我們給你送來。\"靳震安一邊說,一邊把點心打包盒一隻一隻放上病床的活動餐條。
“快起來吃一點,是禦閣的呢。那個臘味鮑魚燒,把我差一點吃醉了。”
顧一龍聽出來陸怡芳說話已放下矜持,看來這兩人已經混得很熟。
\"還有熱粥,他家的生滾鱸魚粥很好吃。”靳震安接著她的話說。
忽然被兩個人圍著服務,倒是殊榮,但是顧一龍還是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師姐,這個男人是……
怎麼都有了婦唱夫隨的默契了?
她那雙大眼會說話似的,靳震安看一眼已明白其中疑惑。
他將餐具遞給她,陸怡芳忘了介紹,他自報家門。
“你好,我叫靳震安,算是南征的遠房表哥。”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