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門打開時,吳茜宜已經穿著浴袍。
裏麵LA PERLA內衣的性感肩帶若隱若現,和宋止航今天的襯衫一個顏色。
他很喜歡穿藍色,天青,天藍,午夜藍,普魯士藍……也沒有人可以把藍色襯衫穿成他那麼冷靜又少年,收斂又撩人。
所以,看上他以後,吳茜宜也默默買了很多藍色衣服,包括內衣。
宋止航站在門口,看到那張豔麗的臉和半露酥胸時,竟有一絲猶豫。
但這個女人不是把著門不讓他進去那一掛,她嬌媚地來挽他的手臂,把他拉了進去。
進了房間,吳茜宜倒並不心急,隻把他抵在門上看了一會兒,便轉身進了房間。
“來點酒助興?”
她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女人,但同他說話時的聲音卻相當溫柔多情,語調總微微上揚。
宋止航本打算一閉眼,不論三七二十一在門口就把她辦了,從昨天他就一直鬱鬱不樂,欲求不滿。
但此時此刻他也不知什麼原因,跟隨她進去了。
吧台邊的吳茜宜很美,慵懶嫵媚,給他遞過來一杯日威,裏麵的手切冰球,在和酒交融,融化的聲響細密急切,宋止航專注地看著這種變化,忽然很放鬆。
這是他平時喝酒的習慣。
她此時整個撞進他懷裏來,仰起的臉幾乎素顏。
淡淡唇色,秀美可餐。
這也是宋止航的喜好,他不喜歡女人化妝,即使化了也要是看不出來的清透幹淨。
這個女人,似乎了解他的一切。
共事兩年,難道她的功課主修的是研究宋止航?
她柔軟的身體熨貼著他,水蔥指尖探索他胸前的每粒扣子的縫隙,然後一顆顆剝開……
“如果一個女人隻和你上床,卻不愛你,是不是就是P友?”
宋止航低頭問道,他沒有看她,而是微闔著眼瞼,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緒。
“沒有那樣的女人,止航。”
已意亂情迷的吳茜宜顧不上他的這種哲學問題,她已湊上前來抬起下巴索吻。
“為什麼?”
宋止航卻問。
吳茜宜睜開迷幻的眼,淡淡棕色眼線藏在睫毛裏,襯著她淺茶色的瞳孔,漩渦一般透亮靈動,這樣的瞳色,很像某人。
“麵對你這樣的人,沒有女人會不動心。”
宋止航望著她的眸色深處,笑了,“有的。”
他別開了臉去吻了吻女人的脖頸,一股濃鬱香氛襲來,是他可以接受的丁香喬木香調,但他卻想起那股隻有極淡嬰兒香波和天然體香混合的奶味兒。
他記得有本書上寫的“此花無香”。
有的花的確不香,它的香氣來自朝露未央,夜風闌珊的別處,不在這裏。
她沒有心。
宋止航想著閉上了眼,推搡著吳茜宜倒在了床上,Kingsize的套房大床夠兩個欲火難抑的男女任意翻滾,放肆折騰……
卻不夠一個人的心裏裝著別人,去需索另一具肉體。
半晌,宋止航撐起身體,滿頭冷汗地望著身下的女人。
他們已經幾乎一絲不掛,貼得很緊,體溫相觸,四肢交疊,可是宋止航還是說了個“sorry”,離開了床。
“你剛剛在想誰?”
吳茜宜坐起來直接問道。
宋止航不做聲,背過身去,穿上褲子,襯衫,和外衣,回身看了眼床上的女人。
他真誠地抱歉:
“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是我,不行。”
頓了頓,說:“這月你去巴黎出差,購物我包了。”
他說完快速離開了酒店房間。
雨已經下得透濕的城市,在夜裏更寂寥零落。他沒開車,一個人在淅淅瀝瀝的街麵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