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商業中心，熱鬧不再，零星幾個躲雨的人或擠進路邊cafe，或站在屋簷下抽支煙，等個車。
隻有宋止航頂著雨走得不快不慢，穿過好幾個街區，全身已經被雨打透，路人都回頭，他也不在乎。
直到他一抬頭，發現一幢大廈已在眼前。
對，那個磨人精的住處。
他的風衣和鞋襪全都跟個剛從水塘裏爬出來落湯雞差不多，隻有內袋裏的手機因為防水麵料還健在。
他邁進門廳，撥通了那個字的號碼。
公寓保安大爺立刻起身過來攔他，詢問：
“您找哪位，是這裏的戶主？”
宋止航一邊呼叫，一邊對大爺道：
“我……我女友住這裏。”
那邊電話接通了。
顧一龍正好聽到了那個“女友”。
“你女友？我好像沒見過你啊，她住幾樓幾，你給她打可視。”
宋止航被雨淋的有些疲憊，一時沒記起顧一龍的房號。
大爺看他怔怔發呆，又一身濕淋淋的黑衣，不太放心。
“小帥哥，這是深夜11點了，我不好讓你上去，你要不是住這裏，還是回……”
手機裏的人，終於有動靜了，她說：
“2007，或者你開擴音。”
宋止航很聽話地點開擴音。
“鍾大爺，您放他行吧，我是2007的小顧。”
相當恪守職責的鍾大爺聞聲，接著問：
“這一位是你男朋友？”大爺笑了，現在的小年輕這麼晚尋女孩兒，是都不怎麼知道害臊了，哪像我們那個年代啊。
“不，就一朋友，上來躲雨。”
那邊的顧一龍毫不含糊，杜微慎防地回道。
大爺看過來，盯得宋止航的俊臉一紅。
現場打臉。
相當耳聰目明的鍾大爺，細細打量了好一會子宋止航，那晶亮的飽經人世的眼睛落在他臉上，身上，似要掘出個坑來才算他老人家閱人不誤。
宋止航也不敢露威，隻得頷首掩去尷尬。
“那我讓他上去了？”
大爺對著手機問。
“好的，謝謝鍾大爺。”
相當謹慎的鍾大爺想了想，又問了一句：
“一會還下來麼？”
顧一龍：“……”
宋止航：“……%#**\u0026#”
這次，顧一龍都有點繃不住了。
她咳了咳。
主要是她平時很守規矩又懂禮貌，上上下下總問聲好，逢年過節又送點小問候，大爺很是喜歡她。她又總是獨來獨往，除了偶爾媽媽媽媽和同性朋友，都是自己。看著又是個涉世未深，不知人心叵測的模樣，怕是大灰狼來了，都會以為是外婆的小可愛，所以保安大爺，很是不放心。
可顧一龍聲音抬高了一點：
“看情況，鍾大爺，晚安。”
顧一龍捏捏太陽穴，這宋止航是怎麼忍過來的？
鍾大爺這下明了，過問太多也不禮貌。
他思忖半刻，這一次未再出聲，放人了。
很能忍，又不知害臊，自作多情說人家是女友被當麵打臉，半夜來躲雨的一個朋友宋止航，終於能掛斷電話，步進電梯，臉上的表情，這世上的辭藻，已無法描述。
等開了門，看到那張冷感卻讓他欲罷不能的臉，他心中所有的情緒和壓抑的欲望，終於瞬間爆發。
他不等對方任何反應，直接抵著她就進了屋。
腳跟一帶關上門，便把她推到門上，壓住。濕漉漉的唇粗暴地貼上來，落在她唇上，脖子上，一秒扯下衣服的胸口上。
卻是滾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