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航這一聲低吼，聲音雖不大，卻殺傷力很強。
周圍的人，齊刷刷側臉過來圍觀。
江南臣好歹也是上市地產集團的繼承人，他爹就坐在三張桌子之外，還是宋止航的VVIP客戶。
如今投行都那麼豪橫了麼？
有兩個略知宋止航來頭的小名媛竊竊私語：
“高森資本現在在國內可不好惹，高管清一色國際頂尖金融人才，才不慣著你普通客戶。”
“可不是，聽說這叫宋Micheal的，可是金融街出圈的人物。顏值能力和背景都非同一般，江家那個混世魔王人家是不怕的，那夏家還要靠聯姻去抱江家的大腿，好可憐。”
這話題太真實，江南臣和夏熙然聽進耳朵裏，臉上瞬間缺血泛白，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如今貴圈都那麼耿直了嗎？
“你未婚妻？！誰？”
雖不爽，下不來台，但江南臣也被宋止航這忽如其來的氣勢嚇到，顯出弱勢來。
宋止航凝眉，有些不耐，動手指指了指對方手機上還沒關閉的吃雞畫麵：
“現在帶飛你那個王牌。”
江南臣低頭看看，又想了想，才訝異道：“今天這個不是，不是王牌啊……你是說，天邊一條龍？”
這哥啥都不缺，就缺智。
宋止航不言自明。
對，一條龍，他宋止航手機裏唯一的那條龍。竟然也是社交app上認識的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就能喊的一條龍。
宋止航繃緊了身體，走到江南臣跟前，狹長漆黑的眼中晦暗可怖，怒意毫不掩飾，表情卻維持得異常平靜。
他鬆了鬆領結，逼近他森然道：
“你們怎麼認識的？”
江南臣隻覺後背有些發冷，竟不爭氣地向後退了一步。
夏熙然也被宋止航這撲麵而來的戾氣攝得後退幾步，往男友身後靠了靠。
剛剛宋問過她同樣的問題，她那時的不羈張揚，撩撥挑逗現在全泯沒了，隻怏怏地想要後退。
長得優越的男人發癲不可怕，長得優越又不好惹的男人發癲也有得治，就怕這種長得優越不好惹，又變幻叵測陰晴不定，還麵無表情的瘋批，發起顛來就有點恐怖了。
“在……在蘋果派上match的，那……那不是你們公司投資的麼？”
江南臣不爭氣地，竟然還結巴了。
然後他看著宋止航烏雲壓頂的臉，危險十級地啟唇吐出一連指令：
“取消match，刪微，刪電話，拉黑她的吃雞賬號，你的所有小號都得拉。”
江南臣不爭氣地，趕緊點了點頭。
“現在。”
“現在？”
宋止航不言，迷眼睨他。
江南臣於是，已成習慣性不爭氣地打開手機上一連串的app，一一按宋止航說的照做了。
“都刪了，我……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一頓屈辱的操作完，他還不忘乖巧地報備清楚。
斯特格爾摩前兆？
宋止航沒出聲，繼續睥睨了他幾秒，確認這家夥的確智商不高膽子不大，不夠狠更不夠格敢跟自己叫板以後，淡淡笑了笑。
然後，他恭敬風雅地和在座的其他人做了個打擾失陪的動作，起身走了。
直到宋止航步出去很遠，兩人都沒敢再有任何動作，一直目送那煞神消失在會場的人群喧囂中。
江南臣直到他老爸來到他身邊詢問，才敢罵出一句：
“臥槽，真他媽瘋子一個，幼稚！”
“你們發生什麼了？”江石駐問道。
“這種深井冰，爸你也花錢雇？!”
江父聞言露出不屑之色：
“我花錢雇他他給我成倍數賺回來，我花錢送你出國給你開公司，你賺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