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解除(1 / 2)

眼前是一片令人震撼的蒼茫星海,腳下是一條由無數如夢似幻的光斑所組成的絢爛銀河,而此刻處於半透明狀態的我正茫然的懸浮在這些耀眼的星辰之中。

遠處的繁星閃耀著神秘莫測的光芒,而不知所措的我就像受到了來自遙遠天際的蠱惑般,茫然的向著那一片令人神往的絢爛中靠近。

這裏是哪裏?為什麼我感覺不到疼痛了?疑惑中的我試著用意識指揮自己斷成幾截的手臂慢慢抬起,手臂上深可見骨的猙獰的傷口還在,但大幅度的動作卻並沒有使我產生任何痛感,這真是太奇怪了。

難道我死了?還是我在做夢?

或者說這裏才是現實,而我以前的24年生命才是夢境?思維陷入一片混亂中的我茫然四顧著,企圖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找到一點能夠證明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忽然,我視線可見範圍內的星光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外在力量的幹預,紛紛脫離了原有的運行軌跡,像是被磁石吸引的鐵屑般緩緩朝著我頭頂的方向飛去,我下意識的抬起了頭,天空中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巨大暗紫五芒星像一個無底的黑洞般,不斷吸取並吞噬著它身邊的點點星光。

“好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一片荒無人煙的星海中,我自言自語著。

“這裏是你的精神世界,”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我背後突然答道,冷不丁的,我驚得跳了起來(如果這裏有地麵的話),雖然這個聲音聽起來並沒有敵意,可我還是忍不住顫顫發抖起來。我快速的做了幾下深呼吸以調整自己的心態,然後在恐慌中半閉著眼睛謹慎小心的緩緩轉過頭,害怕自己的後麵會突然出現一張抽象的、不屬於人類的怪異麵孔。

“不要亂跑,”那個人溫和的微笑著,儒雅的麵容中帶著陽光般的純淨“因為即便這是你自己的心,你也不一定會很了解它,你也會因假象而有所迷惑,也會迷失方向……”

那是個很年輕的男子,看起來應該25歲左右,他身穿著民國時期的淡藍色長袍,高挺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樸素的黑色鏡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電視劇裏的民國知識分子。

不過,話說這穿著怪異的年輕男子是怎麼進入到我的精神世界的啊!

“不用驚訝了,我就是那個陶罐裏骨灰的主人。”儒雅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笑容,而此刻的我已經在這個笑容中漸漸石化了……

“你是說……灑了我一臉的那個白色的粉末,是……骨灰?”我抽搐中的臉變青了……天哪!死人的骨灰啊!剛剛灑了我一臉,有些粉末還飄到了我的嘴裏……我拚命地擦著臉,吐著幹澀口中為數不多的口水。

“我記得……好像那個白色粉沫叫做什麼..….‘.木生之土’,對了,那個……什麼‘木生之土’怎麼會是你的骨灰啊?”繼續拍著頭上並不存在的粉末,我疑惑的問著。

男子溫和的笑容漸漸斂去了,似乎是沉浸在了過往的那些曾經銘記於心的經曆裏,清秀麵龐上那些不斷變換的複雜表情將他寂寞、坎坷的一生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是一株成精百年的桃樹精……”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蒼涼星空裏,緩緩的吐出了胸膛中那一股壓抑了數十年的悲涼。

他掩飾性的推了推鏡框,遮住了眼角的那一滴蘊含悲傷的閃光,然後很快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恢複了之前溫和的表情,可是無論怎麼可以掩飾,他眼中所蘊含的那些歲月所無法磨滅的沉痛都依稀可見。

輕輕咳了一下,他很自然的伸出兩根手指略微擦了擦沾上少量淚水的眼鏡片,然後略帶玩笑的抿了抿嘴,無比嚴肅的繼續說道“因為我的本體是一種樹木,所以我的屍身所化成的骨灰自然就是‘木生之土’了……”

“這個笑話……好冷……”當這句聽似很有道理的話從麵前這個一本正經的男子口中吐出時,我的腦門上似乎誇張的出現了一滴碩大的冷汗,不過這種這種打趣兒的方式卻讓我高度緊張的情緒有所緩解。

“‘逆生五行’它們皆是顛覆了五行之間相生相克的常規法則,從與它們相克的事物中逆天而生的元素,因而可以用它們構建出與道家‘五行封印’力量完全相反的‘逆五行印’。”他不斷仔細觀察著我思索中的表情,似乎是在擔心身為普通人類的我會無法理解那些與法術有關的講述。

看著我認真中帶著困惑的眼神,他微微眯起那雙在歲月衝刷下被打磨的如明鏡般透徹的雙眸,繼續道:“道家的‘五行印’自從元**始便漸漸從民間消失了,並沒有流傳下來。”他遺憾的歎了了口氣,為中華民族五千年來,無數消失在戰火硝煙和顛沛流離中的那些傳承了千年的智慧而歎息。

“與我國相鄰的扶桑國曆史上,曾有強大的陰陽師從相生相克的五行中領悟出類似於我國道家五行陣法的法印,這種法印在扶桑被稱為‘桔梗印’,而現在處於你精神海上空的那個巨大‘逆桔梗印’就是上個世紀從一個扶桑陰陽師世家流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