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到阿夏身邊問她那老婦人是誰,阿夏腳步微頓,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小蓮,小蓮!!這死丫頭!”
婦人腿腳不便一瘸一拐地追趕她們二人,集市上人多擁擠,她一不小心被地上的雜物絆倒在地,眼看她要找的人越走越遠,捂著臉麵嗚嗚地哭了出來。
寧驍和陸前從小店裏結了賬,出來時看到人群圍著那婦人指指點點。
“去把她扶起來,問問她跟阿夏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
陸前擠過人群,上前將老婦人扶了起來。開始那婦人還不願意,哭得更凶,陸前眉頭一皺,壓低聲音問道,“你到底跟夏蓮是什麼關係。”
老婦人一愣,婆娑淚眼瞧著身旁的男子氣宇不凡,忙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解釋道,“我是夏蓮的媽,我是她媽!”
陸前上下打量著婦人,完全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跟阿夏相似的地方。
阿夏一腔鬱鬱衝出去很遠,直到被簡悠發力拽住才堪堪停了下來。
“別走了,這裏人太多,等會走散的。”簡悠拉著她走到路邊的巷口,總算沒有那麼擁擠。
阿夏的氣泄了,垮著肩膀跟在她身後,倔強地擦掉眼角的濕潤。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跟阿夏相處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簡悠自認為還算了解她,知道她是個胸無城府的單純姑娘,人生中除了練拳,就隻剩追劇一個愛好,性情平和,極少有事情能讓她這樣激動又憤怒。
阿夏把頭埋得很深,簡悠以為她不想說,也不好強迫她,隻得拍了拍她的肩膀。誰知她吸了吸鼻子,用黯淡的聲色無力道,“那女人,是我媽。”
“啊?”簡悠一愣,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樣一個隨機參加的廟會集市上遇到阿夏的親人。更想不通,阿夏怎麼會對自己的媽媽表現出一副仇人相見的態度。
阿夏比簡悠還要小兩歲,平日裏尊稱她為夫人,實際心裏早就把她當成了姐姐,無心瞞她,便將過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她不是我親媽,我家窮,孩子又多,我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她家。”
“她待我並不好,從小吃著他們家人的殘羹剩飯長大,初中沒念完就把我趕出家門,讓我打工賺錢供弟弟讀書。”
“她會榨幹我賺的每一分錢,胃口也變得越來越大。後來我為了賺更多的錢誤入了詐騙組織,要不是驍爺命人端了那個組織,我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自由。”
“我獲救之後回到家,她不僅沒有安慰我,反而怪我很長時間沒有賺到錢,轉身就用幾萬塊的彩禮把我賣給了鄰村的四十多歲的老光棍。”
簡悠聽著她的訴說,想不到這種隻能在新聞上才能看到的事,竟然就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人身上。
她心疼阿夏,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好張開手臂抱了抱她。
“我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她,可是我已經逃出來了,欠他們的也早就還清了,我不想回去,不想受著她的擺布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