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白翹著二郎腿坐在高椅上看著麵前傷痕累累的俘虜,手指輕叩著椅圈。
“說吧,布防圖。”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黑色的陰霾:“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濃烈的甜腥味卷著俘虜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在空氣中流走,暗黑的監獄裏生命黯淡無光。
“北疆的男子從不做叛徒。”俘虜身上血跡斑斑,鐵鏈上的血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腳邊。
話音剛落,寧羽白拔過隨從的刀直擲而去,俘虜的脖頸上瞬間噴湧而出鮮血,當場斃命。
血的腥臭伴著四濺的血滴讓人心裏泛起酸水, 有幾個剛剛進來的小兵已經熬不住嘔吐起來。
寧羽白站起身從容的拍了拍衣袍淡淡道:“把他的屍體從牢房門口拖出去,記住,那個臉上有疤的是北疆新兵,讓他多看看,下一個審他,我就不相信在生死麵前每個人都會無動於衷。”
“是。”顧首點點頭,讓小兵把屍體拖了出去,想到什麼又轉身問道:“九爺可回宮?”
“自然。父皇要給我一個京城第一美人,我豈有不回去的道理?”寧羽白嘴角一絲隱笑。
顧首這個人五高五大,臉上總是帶著嚴肅的表情,尤其是他思考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他在思考什麼人生大事,有時候因為他思考得太過認真而讓人肅然起敬 ,盡管那時他腦子正想著晚上要吃什麼。
此刻,他便是這種表情。
半晌他才說了一句:“帶一把劍少了,我再去準備幾把。”
“嘖”寧羽白回頭看了他一眼:“那是你需要,我一把夠了。”
“你確定?明日路上要殺你的可不是七個八個。”顧首有些不信任的看著他。
“足夠。”寧羽白把紅色披風緊了緊拍拍顧首的肩膀:“你就快有師娘了。”
“九爺老謀深算,也不枉我們蟄伏這麼多年。娶了付家長女也就得了一半兵權,九爺的謀劃指日可待。”從陰影中走出一個女子,紅衣遮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雙眼顧盼生情,媚態橫生。
“隻是……”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挽住寧羽白的脖頸:“九爺莫要忘記我們才好……”
言語甜如浸蜜,膩到讓人心裏發癢。
“自然。”寧羽白挑起她的下顎然後順身放下她的手臂:“你可真不分場合。”
“明日九爺小心。你現在可是眾矢之的”紅鳶用手帕扇了扇空氣中的血腥味:“當今聖上好計謀,將付芩芩賜給你,好免了其他皇子的野心又想收了你的兵權,翁婿兩個都手握重兵,你與付錚必交一個,他忌憚付錚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交或他交於聖上都隻有好處。”
“交了便是,正好回京城待待。”寧羽白嘴角漾開笑意:“他確實算得好。”
“算得再好也算不過九爺,那紅鳶等九爺的好消息。”
寧羽白走出牢獄,眼前一片雪白,才到秋日北疆就一片皚皚。
他穿著鎧甲,紅色的披風在大風中卷起,他與他的母妃一樣不管如何風吹日曬皮膚依舊白皙。
這種白皙在邊塞是很不適合的,似乎是對這片疆域的褻瀆, 這裏的人皮膚是黑黃色的,嘴唇終年是起皮幹枯的,唯有他,自始自終保留風華,他的臉龐太過於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