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羽白伸了伸胳膊把黑狐披風緊了緊：“要下雪了。”
於心齋此時人山人海，付芃芃擠進去又被擠出來，搶到手時她已經披頭散發。
“這糕點有那麼好吃嗎？”付芃芃揉了揉肩膀。
“父親最喜歡這個糕點，他好不容易回來過除夕，有這個糕點必然歡喜，今天就由你送給他吧。”付芩芩把她兩側的頭發攏好，又替她把碎發抿了進去。
“我才不要，要送你送。”付芃芃把糕點塞給她。
“付小姐。”
回頭見是寧羽白，付芃芃的眼眸裏多了一層戒備。
付芩芩側身行了個禮，臉已經紅了。
“你先上車 我再去逛逛。”付芃芃把她扶上車。
“我有話和你說，找個清淨的地方。”付芃芃很是冷淡。
“我的馬車可行？”
“有什麼不行？”付芃芃隨著寧羽白上了車。
“你可知道你一個未婚女子上了外男的車這叫什麼？”
“反正不叫滿肚子壞水。”付芃芃嗤笑：“我想了許久，總算知道你為何一定要娶付芩芩，因為你要謀反，你要當皇帝。”
寧羽白一口水沒有咽下差點吐了出來。
他暗自慶幸自己讓她上的是馬車而不是上茶座。
但他麵色平平放下杯子：“哦？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娶了付芩芩是因為付家有兵權。”
“兵權我也有隻不過為了你長姐我放棄了。”
“你唬我？你娶付芩芩，皇上怎麼可能讓你們兩個都手握兵權，如果你不交必然是付錚交，若是付錚交了你以後的勝算至少低一半。”
“為何？”
“你交了北疆兵權看上去是示弱，實際上是你自信，你自信你在北疆的隊伍不可能輕易讓人領導，或者你在北疆有可靠的助手幫你管理又或者……”付芃芃看著寧羽白的眼睛低聲道：“皇上派過去接替你的人就是你的心腹。”
寧羽白心裏一咯噔，這個丫頭居然有這個心思。
“所以你卸了兵權就等於沒有卸兵權，日後你與付錚兩人聯手等於掌握了黎國一大部分的兵馬 ，你說 ，你不想造反？”
寧羽白把身子往後一靠：“丫頭，你可知道造反是要株連九族的 ，付錚又不是傻子。”
“以你的心腸到時候把刀逼在他老母親和寶貝閨女的脖子上不是輕而易舉嗎？”付芃芃目光閃爍：“不過你到時候不用架我，架了我付錚也不會賣賬 ，如果你感情深沉一點，演得像一點說不定還能說服付錚那個老糊塗為你所用，到時候你便可以刀不刃血拿下黎國兵權。寧羽白，我有沒有說對？”
寧羽白看著付芃芃，明明就是一張孩子氣的臉啊……
付芃芃咧嘴一笑，眼裏有過一絲殺機：“你要架那個老太太我不管，奪你那老爹的權我也不管，但是付芩芩你不能動。”
寧羽白饒有趣味的看著她：“你不是向來不喜歡付家嗎？他們拋棄了你那麼多年，你不覺得委屈？”
“付家我管不著，付芩芩對我好，你不能動。”
“若是我動了呢？”
“我會讓你死。”
“你？”
“你就沒有覺得你有些昏昏欲睡嗎？”付芃芃微笑：“你中了毒。”
寧羽白配合的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切，想殺你還不容易。”付芃芃跳下馬車。
寧羽白睜開眼睛，嘴角淺笑：“有些意思……”
灰色的天空開始拋下一朵朵白色的雪花，又是瑞雪的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