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帝沉默著巡視了大殿下的人,一個個恭恭敬敬,臉色都不好看。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皇子的臉:老三一臉幸災樂禍嘴角掩不住的嘲諷、老六麵色煞白但神色無異、老十向來身體不太好這事跟他應該沒有關係、老九……
崇帝目光停留在寧羽白的臉上,他十分正常,正常到平時上朝沒有區別。
他回來之後一切都太正常了……乖順、放蕩、恭敬,不管是賜他府邸讓他一個人住出宮還是收回他的兵權,他都無一反對。
這麼正常……對於寧羽白而言是不是就是不正常了……
寧羽白自然知道崇帝的眼神在他身上徘徊,他就那麼站著,帶著些恭敬。
“羽白……”崇帝開口。
寧羽白一愣:“是。”
“這件事就由你來詳查。叛國之罪乃重罪,你一定要仔細判斷。”崇帝在重罪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寧羽白麵露難色:“兒臣相信太子……”
“領命。”崇帝說。
“兒臣……領命。”寧羽白無奈,隻得應下。
滿朝文武官員鬆了一口氣,這事是個燙手的山芋誰接了誰都是找死。
如今落到了人人遠之的寧羽白頭上,倒是讓大家都放了心。
一個不受寵的兒子任他查出是什麼,他都是不討好的。
寧羽白回到府邸,先往躺椅上一睡,開始閉目養神。
春日的太陽始終溫暖,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人影閃了進來,那影子一瞬間就到了寧羽白身邊:“九爺”
“說。”
“太子九月二十於戎狄使者手中購毒箭百把、十二月十七購瑪瑙手串一副。”
“可有實證?若無必要時讓顧首把戎狄使者扣住。”寧羽白與剛剛在朝堂上判若兩人,他睜開眼睛,眼裏隻有寒光。
“毒箭一定還在別院,手串並未找到。”
”藍楓,日後我去找你,不要冒險見我。”
“是。”藍楓身披寶藍色披風,看不清麵龐,隻知道他身架高挑。
“手串……宮裏瑪瑙無數,他為何在戎狄買一串?”寧羽白修長的手指叩著椅子。
“會不會是送女子?”
“自然是送女子。可是送給誰了呢?十二月……你繼續盯著,有事我去尋你。”
“是。”
顧首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過來,忽覺得身邊一陣風吹過然後盤子裏的水果空了。
顧首氣急敗壞:“藍楓,你要死呀!來一次空一次 ”
天空中傳來藍楓的聲音:“李子太酸。”
一顆李子核從天而降掉在了顧首的頭上。
“九爺!你到底管不管!”顧首跺了跺腳:“認識十幾年我就沒有看過他的臉!”
寧羽白嘴角微微上翹,重新閉上眼睛:“他長得可比你好多了。”
“好好好!我懂!我多餘!”顧首帶著怨氣回頭去換果盤了。
事情還在掌控之中,隻要不出變數。
“你走太慢了,這麼慢你要的那本書可沒有了。”付芃芃走在前,嘴裏催著腳步卻緩了下來。
付芩芩帶著帷帽走兩步就嬌喘籲籲:“芃芃,你等等我。”
“麻煩!”付芃芃嫌棄的扶住付芩芩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