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離開，徐添懇求道：“九皇子，保我孫兒，他是徐家唯一血脈。”
寧羽白沒有回頭：“我盡力。”
“九皇子若能盡力，整個徐家任你調遣。”
寧羽白轉過身，徐添臉色蒼白對著他咧嘴一笑。
這隻狐狸，居然能夠猜到他想做什麼。
對視了片刻，寧羽白走了出去。
顧首等著寧羽白出來：“九爺，你怎麼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寧羽白不語。
顧首正想追問，一個牢卒走了過來：“九皇子，乾國探子不肯招，我們什麼招也沒有了，聽說九皇子在北疆沒有審不出的犯人，請九皇子幫幫忙。”
寧羽白眼裏陰霾無比，他推門而入，兩個探子已經遍體鱗傷。
他拿起桌上月型刀一刀紮進一個探子的大腿，那人慘叫起來。
另一人渾身哆嗦，轉過頭去。
寧羽白拔刀直接劃過那人脖頸，鮮血帶著熱意噴出，他已退後但手上腰間還是沾了幾點，他側過臉問：“你招嗎？”
“我招！我招！”另一人的地板上已經濕漉漉的一片。
春宴時已是暮春，不知道為何卻下了一場大雪。
“先人果真說得沒有錯，隻緣春欲盡，留著伴梨花，這場雪難得。”付芩芩興致很好，掀開馬車簾子看著窗外。
“有什麼稀奇。”付芃芃把頭靠在付芩芩的肩膀上，半睡半醒。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馬車停了。
付芩芩下得馬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原本安靜的門前有了細碎的低談聲，那些人的目光中有豔羨有嫉妒。
如同一縷驕陽，付芩芩的光芒在這雪色中散發開來。她挺著腰背不急不緩的踏雪而行，一步一步如蓮花盛開。
付芃芃看見江莫凝站在門前，穿著墨色錦繡長袍披著銀色狐狸大芼，一群人中赫然醒目。
他看見付芃芃眼裏的光閃了起來，眼神不自覺的跟著她而動。
付芃芃當做沒有看見，經過他身邊時偷偷往他手心裏塞了個小雪球。
江莫凝抿著嘴，將笑意留在嘴角邊。
正走得端正，穆芃芃卻被雪球打中，披風上散落著雪花，她正準備口吐芬芳就看見秦苒在對麵對她們招手。
“你們怎麼才來，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進入江家大門，長長的廊道上聽見秦苒熱鬧的聲音。
秦苒今日穿著一件豔綠色的正袍，腳下卻穿著一雙大紅色的繡鞋，頭上滿是金釵，隨意一數恐怕有七八個。
與她擦身而過的女子們都含著笑，隻差把俗氣兩個字寫到她身上了。
“你們看今日我這打扮如何？我娘覺得太素了，你們覺得呢？”
“呃……相當別致。”付芃芃想著措辭。
“都是我娘讓我帶這些勞什子，死沉死沉。”秦苒扶著自己的頭：“來，你幫我分擔幾個。”
說著從頭上取下兩支插到付芃芃頭上，又取下兩支插到付芩芩頭上，身邊的婢女都掩麵輕笑。
“你連刀槍劍戟都能拿動，幾隻首飾就嫌重？”付芩芩笑著把釵取下遞給秦苒身邊的丫頭囑咐她收好。
“這鬼東西什麼用都沒有，放在頭上隻會惹眼又不能做武器使，簡直是禿子爭木梳——多餘。”秦苒幹脆都取了下來塞進了侍女的手中。
忽然付芩芩停了下來行了個禮：“縣主。”
付芃芃看見慶陽縣主站在長廊那一頭趾高氣揚的看著她們。
“奶奶的，真是冤家路窄。”秦苒低聲罵道。
“我今日不想理她，咱們避著走。”付芃芃悄聲道。
她不想在江家惹事，這是江家承辦的宴席。
慶陽縣主斜著眼瞟著她們，冷哼一聲從她們身邊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