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罵遍了全村,我齊席兒怕過誰!(1 / 2)

不願意讓齊忠恒起疑,齊席兒含糊地答道:“找鄰居大春嬸子學的,也不是很難。爹你快吃吧,待會就該涼了。”

齊忠恒當即露出心疼表情:“爹沒保護好乖乖,我們乖乖都要學會做飯了,真是吃大苦了。”

齊席兒表情愈發無奈:……

在七十年代農村,哪怕六歲孩子都時不時要幫著下地幹活,平日更是會全包了家裏家務活,做出供一家人吃喝的飯菜。

也隻有爹和娘寵著她,才會讓她十二年沒做過家務活。

現在自己隻是簡單做了個粥,爹居然能說出她‘吃大苦了’,是實打實地寵她了。

懷著強烈的求生欲望,齊忠恒爬到了齊席兒身旁,卻在看到那一碗白米粥時,一下子變了臉色。

“席兒,你怎麼用白米做粥給爹吃呢?”

說著他強硬地別過了臉,語氣堅決地道:“咱們家可沒多少白米了,你一貫吃不慣粗糧,嫌粗糧剌嗓子,家裏白米都是留給你的口糧,爹不能吃的。”

“席兒,你也別折騰了,回頭仔細灶火燙到手,手指就該疼了。”

“爹是能吃苦的,現在還捱得住。等被放回去了,自己弄點玉米糊糊就行了。”

見都這時候了,齊忠恒還這麼慣著自己,齊席兒一時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索性也強硬起來,使出了耍賴大法:“這碗白米粥是我親自熬得,費了我不知多少心血。”

“爹你要是不吃,我現在就大聲喊人,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來看你了。”

齊忠恒震驚地看著女兒。

齊席兒也堅決地望著他,用威逼地語氣盯著他:“爹,你是知道我的脾氣的。”

幹涸的嘴唇無力地蠕動了兩下,齊忠恒最終還是沒拗過齊席兒,一麵含淚念叨著“天殺哦,我居然也這麼糟踐東西了’,一麵戀戀不舍地將白米粥給喝了。

等剛一喝完,齊忠恒就連忙抹著嘴巴,揮手驅趕著齊席兒:“席兒,快回去,別給人看見了,連累了你。”

齊席兒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迅速收拾好了碗筷,放進了隨身的籃子裏,低聲說道:“爹,我知道你和田寡婦是被冤枉的,那孩子不是你的,我會幫你洗清清白的。”

齊忠恒是因為作風問題被批鬥的。

起因是村東口住的田寡婦,丈夫都死了四年了,不知怎麼的肚皮又鼓起來了,居然是新懷了一個孩子。

這在小柳村可是個傷風敗俗的大事。

一時間,村裏人人都在議論這‘野種’的爹是誰。

當村裏的單身男人都被挨個傳了一圈流言後,矛頭不知怎麼就對準了喪偶多年的齊忠恒身上,說他多年不再找個媳婦,就是為了偷偷在村裏亂搞男女關係。

偏偏原主父親平素是個憨厚人,因為可憐田寡婦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太辛苦,沒忍住伸手照拂了幾次。

這就更成了他借職務之便,給自己亂搞的姘頭大開後門的證據了。

於是在田寡婦堅決不肯說自己姘頭是誰的情況下,齊忠恒就百口莫辯地替人背負了這罪名。

當時一輪嚴打剛剛過去,社會風氣正處在最保守的階段,齊忠恒就倒黴地被豎做了典型,被開展了全村的大批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