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遙擰起了硬朗劍眉。
知道許遙現在討厭自己,齊席兒為了他的身體,也隻好硬著頭皮道:“這麼熱的天氣,又已經沾了水了,傷口再不處理的話,可能會化膿的。”
——其實已經化膿了,紅彤彤的一大片,遍布著大半個後背,看上去挺猙獰的。
傷口弄成了這副模樣,其實應該會挺疼的,但許遙麵上卻自始至終都沒流露出分毫。
要不是齊席兒親眼看見,根本不敢相信他的傷勢會這麼嚴重。
許遙繼續抿了抿唇,沉默看著她。
齊席兒無奈抬起了頭,擠出一個討好的笑:“那個,許遙哥,雖然知道你可能會嫌棄我。但這裏除了我,也沒有其他人了。我可以幫你處理的。”
許遙明顯是不願意的,陷入了沉默。
見許遙態度繼續冷漠,齊席兒隻好故技重施,再次放軟了聲音,哀求著道:“本來因為救我,許遙哥你耽擱了兩三天的農活了,回頭要下死力氣才能趕回工分,養活家裏的弟妹,我心裏已經很愧疚了。”
“要是因為傷口沒處理好,你又一下子病倒了,要送到醫院裏去治病,我是真的會愧疚死的。”
“許遙哥,你就當幫我一把,讓我幫你上藥吧。”
許遙繼續凝視著齊席兒,微微抿住了唇。
就在齊席兒被盯得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的芯都要被許遙看透了,已有些打起了退堂鼓時……
許遙終於往後退了一步:“進來吧。”
齊席兒鬆了一口氣,忙大跨步進屋,特地沒有關上堂屋的門。
注意到齊席兒的動作,許遙的薄唇再次抿了抿,眼底卻放鬆了不少。
沒有多猶豫,齊席兒利索拿起了自製的中藥藥膏,就繞到了許遙背後,給許遙上起了藥。
因為怕動作太重會弄疼了許遙,齊席兒的動作很認真輕柔,也沒顧著開口說話。
許遙也是比起說話,更喜歡直接做事的糙漢性格。
屋內一時陷入了安靜
也是在這一份安靜中,齊席兒在給許遙上完了大部分的藥後,終於遲鈍地察覺到了一絲尷尬。
——在落水前,他們曾稀裏糊塗睡過一次。許遙堅實的後背上,還有不少她留下的抓痕。
望著這些曖昧的痕跡,饒是齊席兒一貫臉皮厚,一時也不知道該把手腳往哪兒放了。
為了緩解尷尬,她咽了一下口水,打了個哈哈,道:“許遙哥,你要是疼就喊一聲,我動作會輕一點的。”
許遙抿了一下唇:“不疼。”
齊席兒又不由得感慨了一番這男人的忍痛能力,動作飛快地將剩下一點傷口給上好了藥,用幹淨的舊棉布給嚴嚴實實地包好了,才將手中剩下的藥膏給放下了:“許遙哥,我上好藥了。”
似乎也覺得這氣氛太難受了,許遙此時也終於微微鬆了口氣,動作很快地起身,逃也似地穿好了衣服。
忙回身將藥膏和棉布都收好,齊席兒扭頭對許遙說道:“許遙哥,你這傷口挺大的,一兩天隻怕是好不了。明天後天繼續來我家上藥吧。你放心,我不會把事情往外說的,村裏人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的。”
許遙又微微擰起了劍眉,明顯是想找理由拒絕。
已有些猜到了他的性格,齊席兒索性拿出了對付齊忠恒時的辦法,哭喪著一張臉,撒著嬌哀求道:“許遙哥,畢竟是相識了一場,你總不能讓我因為這個傷,每天擔心你擔心得吃不好睡不好,活生生把自己給餓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