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脫身了!楊暖一出門便撥通了呂翔的電話,得知兩個人正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蹲著,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楊暖的心裏還真是忐忑不安,真不知道現在是應該高興自己看到了想見的人還是應該後悔自己的莽撞。她的臉紅撲撲的,似乎路上的行人也都在嘲笑她。——不管怎麼樣,反正我是見到他了!
楊暖這樣,冷峻也好受不到哪去。在他身邊的呂翔,樂得嘴都合不上,不斷地開著他的玩笑:“我說冷峻同誌,我就沒想到,你老人家居然還有讓女孩子一見鍾情的本事,什麼時候也傳授傳授我點兒經驗?”
“我求求你了,我的呂祖宗,你就放過我吧!”
“這話讓你說的!我跟你說,哥們我是真羨慕你啊!真羨慕!唱歌還能有人追,等明天我弄個二胡到婦聯門口去拉他半個小時,說不好我還能認個主管婦女工作的幹媽呢!”
真是受不了了!沒想到那個總喜歡“驚嚇”別人的女生,居然還是個這樣的性格——看來他們兩個上輩子還真是對冤家!冷峻無奈地搖搖頭,笑了笑。
可就是這樣,也被呂翔抓住了把柄:“我說冷峻同誌,你看看你美得,笑得真燦爛,就跟花兒似的。怎麼?一會兒打算接受我們那位年輕女同誌的追求了?”
“祖宗,你繞了我吧!你是不是非讓我現在自殺,你才肯罷休?”
“你可不能死,你要是死了就意味著一個嶄新的小寡婦即將誕生。說不好她還能隨你而去,你怎麼就忍心?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我們都是親人,你怎麼忍心讓你的親人為你而死呢?”呂翔的俏皮話可以跟新華詞典收錄的詞彙量相媲美,這次抓到了好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冷峻剛要反駁什麼,卻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臉色也變得異常起來。呂翔順勢看了看,不懷好意地衝那邊叫道:“美女,這兒!你的夢中情人在這邊待著呢!”
還真的是楊暖來了,冷峻的反應也夠及時的了。楊暖努力地故作平靜,但不論怎樣,她始終不能壓製那紅紅的臉蛋兒。她偷偷看了看冷峻,又趕緊把眼睛轉到呂翔那兒:“你怎麼跑這個地方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搞什麼偷雞摸狗的勾當呢!”
這地方確實有些偏僻了。四周都是那種老式的居民樓,樓宇間僅剩得花壇,也被那些永遠不知道疲倦的老人們種上了在城市中難得一見的農作物,莫說什麼白菜大蔥,就連高高的玉米都有!呂翔四處看了看,說道:“你不懂,我選這地方好啊!你看看,連苞米地都有,一會兒你倆談成了方便!”
“你去死吧!”楊暖狠狠地揍了呂翔一把,轉過臉,有些顫抖的語氣對冷峻說:“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為了上次把你褲子弄濕的事情道歉!”
——什麼玩意兒?你倆褲子都弄濕了才想起來找我?呂翔突然站了起來,扯著嗓子喊道:“我靠,你倆真會玩!褲子都濕了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夠新潮!”
這一叫,楊暖可著急了。要知道,人家可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嘛!“去你的!是被雨水弄濕的,你別胡說!”
“那你說明白點兒呀!你說你好歹也是個良家婦女、黃花閨女,一下子蹦出這麼一句把人家褲子弄濕了,你想嚇死兩個呀?”呂翔使壞地瞅了瞅倆人,又蹲了回去。
“就你毛病多!”楊暖癟了癟嘴,繼續對冷峻說道:“你別聽他胡說,他這個人就這樣,不能跟他一般見識!”
冷峻笑了笑:“當然知道,我倆從小玩到大,我還不知道他那小屁股怎麼放屁!”
“你看過我放屁啊?我放屁是草莓味兒的還是香蕉味的?”呂翔這一插話,那倆人竟又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到還真有默契,連笑都得一起!我看了,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吧!我就屈尊給你們兩個年輕人作主吧!”
冷峻實在受不了呂翔這一派又一派胡言了,他轉過臉,無奈地對呂翔哀求道:“呂祖宗,我求求你了,你可別瞎說了行不行?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你著什麼急!”
傻小子,又被呂翔抓到話柄了吧:“你不知道不要緊,我告訴你,她叫楊暖,身高一米四九、小學文化、農村戶口!說吧,你還想知道什麼!”
冷峻被他搞得一點辦法也沒有,隻能選擇沉默。可站在一旁的楊暖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沒事兒找機會去給人家送開自己的玩笑的機會:“那你說說他叫什麼名字,我剛才聽你叫他冷什麼的?”
這下子,呂翔可忍不住了!他大笑起來,拍了拍冷峻的肩膀:“看沒看,有著急的!”
冷峻實在是沒辦法,遇到個呂翔不要緊,再加上這沒事找抽的楊暖,簡直……這女生真沒腦子!他低著頭,睡覺一樣的語氣說道:“我叫冷峻!”
“冷峻!”楊暖一聽,自言自語道:“這麼好聽的名字!”
——天啊!這個傻丫頭,你到底想讓呂翔開我們的玩笑開到什麼時候!冷峻氣得使勁搖了搖頭,可看看楊暖那認真的樣子,竟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子還真有點像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