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說什麼，你都會聽我的嗎？”
“嗯嗯，都聽你的。”慕涵重重地點頭。
“好，我要你不要再纏著我，聽到了嗎？”林海一個字一給字，特意放緩語氣說道。
慕涵怔了一下，不知為何他眼底裏的厭惡刺痛了她。
為什麼他這麼討厭她？
她的顧淮之是那個恨不得將他捧在手心裏也不肯讓她傷心的人。當初，她另有目的接近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後來才知道他早就看出了她的把戲，隻是因為愛她所以陪她演。
哪怕她一次次在他身上紮刀，他也心甘情願。
傷他最深的時候，他都沒有用過這樣厭惡的眼神看過她。
米高美歌廳，南城的風花雪月之地。
“萱萱，胡祥勝要見你。”郭姐把江宜萱拉到一邊說道。
“胡祥勝？他是誰，我不認識他。”江宜萱剛要把黑紗旗袍脫掉，手就被郭姐摁住。
“你今天去陪他，這衣服先別換了。”郭姐命令道。
“我陪他做什麼？我隻負責登台演出，不陪喝酒。我不去。”江宜萱固執地將郭姐手拿開。
“去不去由不得你。還隻負責登台演出呢？你那歌，沒人聽，人家要看的表演，我讓你表演，你又不肯。我看啊，你以後幹脆也別上台了！”
江宜萱審視著郭姐的表情，知道她不是說著玩，隻好咬牙說道“行，我去，但是，我不保證會不會把人家惹到，惹火了，你可別怪我。”
“你就不能收著點嗎？做人別太自私，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掙紮著呢！嘴巴甜點，把人家哄好了，說不定，你就一夜之間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郭姐往江宜萱的身上噴了香水，自己聞了一下繼續說道“恩，很好，好好表現！”
江宜萱看著鏡子裏濃妝豔抹的自己，告訴自己隻要忍一忍，再艱難的關卡也可以挺過去。
她很小的時候被人賣到歌廳，算命的人說過她的命薄，可她卻卻咬著牙撐到了現在。
江宜萱剛走到大廳，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向她招手。
“江小姐，你果真有著一張沉魚落雁的容貌，我早就對你愛慕已久，這是我的小心意，你不妨收下。”胡祥勝幫她把座位拉開，將一個禮盒放到她手中。
“這是？”江宜萱打開一看，裏麵裝的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耳墜。
“對不起，這麼昂貴的東西，我不能要。”她將耳墜還給他，說道。
“郭玉身體還好嗎？”
江宜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郭姐有意瞞著她，如果不是她偷偷去調查，她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她生了重病，需要長期吃藥，而昂貴的藥費不是她們這類人所能負擔得起的。
她知道郭姐並不是想把她推到男人的床上，隻是這個胡祥勝太善於偽裝，讓郭姐天真的以為隻要她江宜萱願意放下身段，肯陪他聊聊天喝喝酒，他就會慷慨解囊，大施恩惠。
但是，在歌廳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胡祥勝是個什麼人，她心理是清楚的。
女人沒有說話，眼底的光亮驟然消退。
男人握著她的手，不懷好意地笑著，“隻要你讓爺滿意，以後有的是福享。”
歌廳的生意，郭玉的病......
她沒有靠山，胡祥勝她得罪不起。
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最後的最後，男人迫不及待得抱著她，腳踢翻了油燈。
“放下你的驕傲和清高，它們不能當飯吃。你想生存，你就要適應。別期待那些真愛啊，愛這個詞，對於我們這種出身的人，是奢侈的。”郭玉曾經勸她的話在她耳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