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衣服換上,除了胸部有點緊,其他部分剛好緊貼著身子,不像那會的她穿在身上還空晃晃的,像是一個肥胖的大袍子。
江宜萱拿著剪刀將胸部的勒地她有點喘不過氣的布料減掉,又用針和線將那裏重新繡了花邊。
璀璨的燈光在大廳裏閃爍,台下的客人們舉杯換盞,沉醉在你來我往的寒暄中。
“等會就要出場了,你一定會被蘇鑫的美貌和歌聲所折服的。”於峰對顧淮之說。
心不在焉的顧淮之坐在座位上,這個位置剛好是燈光所找不到的地方,他的半個人都隱藏在晦暗之中。
舞台突然黑了下來,過了很久,留出一處圓光。江宜萱穿著細跟高跟鞋向光亮處走去,因為還在發燒,走路不太穩,反而多了一份妖嬈柔弱之態。她停下來,光亮照到她的臉、脖子以及全身。
今天的她隻是化了淡妝,發燒使得她的臉微紅。眼線比平時要更狹長,很像一隻魅惑的狐狸。嘴唇小而飽滿,配上鮮亮的唇彩極其性感。緊貼著身子的旗袍將她以往隱藏的好身材勾勒出來。這個旗袍胸部的布料被她修剪成一個狹長的深V型,中間空出的部分,她縫上了一層肉色的細紗,這種若隱若現的視覺衝擊讓人不禁著迷。
夜上海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隻見她笑臉迎誰知她內心苦悶
夜生活都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磋跎了青春
曉色朦朧倦眼惺忪
獨特性感的嗓音從麥克風裏飄散,彌漫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江宜萱閉上雙眼,幻想著這裏隻有自己一個人,深情地歌唱著。
天邊新月如鉤
回憶往事恍如夢
重尋夢境何處求
人隔千裏路悠悠
未曾遙問心已愁
請明月代問候
十幾年的風雨飄搖,她就像一個蒲公英被風吹走,像一片落葉找不到歸處。一行淚水從眼睛裏流了出來,掛在臉上,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歌聲裏承載著無人可訴的悲涼和傷感。
台下交談說話的聲音變得小了,越來越多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這個女子是誰啊,之前怎麼都沒印象啊?”於峰自言自語地說。
顧淮之斟了一杯酒,遠遠地遙望著江宜萱。
曲罷,江宜萱鞠了躬便退場。台下的觀眾仍然沉浸在她的歌裏。
連續好幾天,蘇馨都沒有登場,江宜萱也因此暫時代替她演出,來欣賞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或許是因為男人的獵奇心理和對新鮮事物的好奇感在作祟,看慣了蘇馨的表演,偶爾換換風格也挺有趣。
“江小姐,沒想到您一直深藏不露啊?”李驍盯著江宜萱的胸部,明目張膽地探視裏麵的春光。
江宜萱故意彎身去拿桌子上的酒杯,秀發從脖子後麵落到身前擋住了胸部。她笑道“不敢當,和您相比,我還差得遠了。”
“這麼謙虛呢?江小姐,不僅人美,歌也美,這嘴也這麼甜,來,我敬你。”
江宜萱和他碰了一杯,聽到他說“改天,可否賞個臉,和我一起吃個飯?”
“這,吃飯的事好說,隻是,我近日身體不太舒服,害怕不小心傳染給您。要不,您先過段時間,等我啊,把身體要好,再和您好好聚聚,您說呢?”江宜萱假裝咳嗽了幾聲,說道。
“身體不舒服,很嚴重嗎?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醫生?”
江宜萱用手捂著嘴,又咳了幾聲,說“小病小病,您要是真心疼我,就多來看看我的表演,我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這還不簡單?以後,我天天去捧場,但是,你說的話可不能忘了,記得和我的約定哦?”
和他聊完,江宜萱就像打了一場打仗似的渾身都累,她回到房間裏,在日程安排表上劃上了一筆。今天,是她第五次約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