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皇帝這麼說,顧玄然明白他大概是看到那些話本子,或者聽到什麼傳言,當即低頭解釋。
“父皇,那不過是市井小民閑來無事胡編亂造的東西,父皇不可當真!”
“寫的什麼無所謂,隻要百姓信任你就行。”
皇帝坐在龍椅上,淡淡地道:“想必你大哥也不會介意,畢竟他不是皇家子嗣的謠言還在,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讓百姓忘了吧。”
皇帝說完看向一臉青色的太子,太子明顯滿眼的怒色卻不敢發作,隻能對著顧玄然拱手道:“有勞三弟了。”
事已至此,顧玄然已經沒有拒絕的權利。
等他回到逸王府,屁股還沒坐穩,就看著一隊隊人馬不斷地湧了進來。
宮中派來製衣的女官忙碌地在他身上比劃著,旁邊欽天監的官員,也見縫插針地為他講解祭天的相關事宜,場麵頗為混亂。
原本大家以為祭天的會是太子,一切前期準備都是按照太子的規格進行的。
誰料到皇帝突然改換人選,這些人也是手忙腳亂,生怕趕不上十日後的祭天儀式。
顧玄然想著太子咬牙切齒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叫來蒙裳吩咐道:“此次祭天你不必與我同去,就守在城裏,如果皇宮裏有任何異動,及時來報。”
“殿下,您在擔心什麼?”
蒙裳不明白,就算逸王替皇帝祭天,可太子還是名正言順的儲君,總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忍耐不住了吧。
“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顧玄然低頭沉思了一刻,又對蒙裳道:“把那倆個小子也叫上,雖幫不上什麼大忙,至少讓人放心一點。”
那兩個小子也不知道,他們已經被逸王當成幫不上大忙的自己人,還以為他小肚雞腸,即使人去了九雲山,還要讓蒙裳繼續折磨二人。
原本以為逸王一走十天半個月,他們在軍營告個病假還能偷些懶,卻不曾想被蒙裳叫來城門讓他倆守夜。
蒙裳也沒有多交代什麼,隻是讓二人看到有異常的動靜及時上報。
何為異常,卻沒有明說,這不是擺明了要折騰他倆麼?
二人靠在城門邊上暗自腹誹,卻也隻敢用眼神抱怨幾句,身邊站著的鐵塔一樣的侍衛,誰知道是哪位達官貴人的眼線。
蒙裳早就吩咐過,守城官兵輪換頻繁,派係複雜,讓他倆少言,以免惹禍上身。
二人就這樣日日值夜,白天休息,卻也讓魏汝彥發現了一些小端倪。
一日清晨,放水回來的魏汝彥對著靠在城門上,不停點頭的越齊潤道:“你有沒有發現,每日城門一開,第一批湧進來的人裏,做生意的居多。”
越齊潤睜著早已疲憊不堪的雙眼答道:“商人們盼著早點進城賣貨,自然是最早進來,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沒什麼大問題。”魏汝彥仔細思索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可不應該都是送水、送菜甚至送米麵柴火的小販嗎?”
魏汝彥雖然生在世族大家,沒有接觸過平民生活,但這幾日的城門守的頗有些心得。
“一般著急進城的都是些小生意人,能早進來一刻就能多賣出去一些,可你看,這幾日城門一開,便有幾家商行的車隊也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