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處偏遠的山洞中,周三悠悠轉醒。
他捂住頭,隻覺得渾身上下止不住的疼,如火燒般。
“呃...到底怎麼回事?”周三疼痛難耐,躺在地上輾轉。
他隻記得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圓月淩空,卻在陡然間變得猩紅,一道血色流光在他驚恐的目光中衝進他的腦海,之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到底是誰,把他弄到這裏來的?周三不由自主的有這樣的疑問。
不多時,周三也差不多適應了這股疼痛,爬起身,他步履維艱地走出山洞。
山洞外樹木蕭瑟,枯葉遍地,除了踩在上麵的哢嚓聲,聽不見一點聲音,唯有沉默。
隨著周三的前行,周圍漸漸有了生機,樹木枝頭逐漸掛上了葉子,風卷過葉,沙沙聲作響。
天色暗淡,他走到一處清澈的湖邊,借著月光看清了自己的模樣:
全身焦黑,布滿了駭人的傷口,一道道裂紋霸占了他的軀體,他像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屍體。
“嗚哇!”周三被自己嚇了一跳,怪叫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嗷嗚……”由遠及近的,一聲狼嚎傳來。周三顧不得再度劇烈起來的疼痛,準備逃跑。
卻在轉眼間,一隻風狼緩步走到他身前,以戲謔的眼神凝視著他。
風狼的嘴角咧起,似是在嘲笑周三。
周三自幼錦衣玉食,哪見過這種猛獸?一瞬間就失去了全身的氣力,跌倒在地。
他急忙運轉靈氣,以他33脈的修為……咦?
不知何時,身上81脈盡數開完,更加玄奧的靈氣微弱的在身體內運轉。
而且,自己原先的靈脈消失殆盡了,取代而之的是,全身大部分是一種血紅色靈脈,而整個左手到心髒卻是一種難言的黑色靈脈。
黑色靈脈不顯神異,隻是微微發出一股吸力展示它的存在。
周三咽了咽唾沫,閉上眼睛,在風狼撲倒他之前,伸出左手,試圖憑借修為粉碎風狼的心髒。
他卻不曾想到,左手沒有任何觸感,也沒有迎來風狼的襲擊,相反,一絲動靜也沒有,似是這匹風狼直接從世上消失了。
周三睜開眼睛,驚駭地發現風狼正保持著撲向他的姿勢,張開一張血盆大口。
但是,風狼卻定住了,像是時間停止般,風狼眼皮也不眨一下,而周三的左手,卻探入了風狼的胸膛。
沒有一絲鮮血溢出,甚至風狼根本沒有受傷,但周三的手卻確實消失在風狼體內。
他的手,像是深入了一個空無一物的詭異的空間。
突然,黑色的靈脈變得漆黑的嚇人,一股龐大的吸力從周三手中傳來,無數莫名的東西從那處空間湧入周三。
周三的思緒變得混亂,很快,一種凝聚風刃的方法浮現在周三心中。
絲絲血氣流淌在周三的靈脈內,眨眼間,這絲血氣成長壯大,變成一縷。
周三回過神來,又是大叫一聲,發現自己手中的風狼已成為一具幹屍。
同時,左臂上的傷口似乎略微愈合了。
赤紅的右眼微微發生改變,變得更加暗淡深沉,如同血液。
周三甩開風狼的屍體,遲遲沒有緩過神來,但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像是有另一個人在操控身體。
坐起身,他拍了拍灰,左眼逐漸失去光澤,如同陷入深眠。
一聲悠久的狼嚎從他嘴中傳出,這是風狼們呼朋引伴的信號。
……
日出時分,狼屍堆成一座高山,周三坐在上麵。
此時,他的軀體裸露在外,不見一道傷口,雙目赤紅,眼裏滿是震驚。
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在某個時刻,他像變了個人,瘋狂的殺戮,不斷地抽取魔獸們的生命。
不同於被奪舍的時候,周三擁有著此刻殺戮的記憶,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是,這絕非他的意誌。
盡管對象是魔獸,但在大部分情況下,抽取其生命也是不被允許的禁忌。若是做出這種行為,便被視作墜入魔道。
周三以前雖然浪蕩,但也還算得上善良,萬萬做不出如此邪惡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