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李三根連忙擦了擦眼淚,從政委的懷裏戀戀不舍的離開,然後昂首挺胸的看著他們。
“哪個龜兒子編排老子,老子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哪個說謊哪個兒豁。”
“屁,你有本事賭血咒試試。”
這些戰友也不慣著李三根,直接翻起了白眼,絲毫不給麵子。
一瞬間,李三根就不敢開口了,臉色憋得通紅,愣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趙安邦仿佛有些明白了,他以前看過一部電視劇,哈兒將軍,袍哥們抗戰的故事,裏麵就有賭血咒這麼回事。
看著李三根被懟的啞口無言,觀眾都是再次憋不住了。
“笑死了,有沒有懂的老哥解釋下賭血咒在川省是什麼概念,兒豁我好像明白,經常聽人說,這玩意不咋聽說呀。”
“我這麼解釋吧,你讓川省的男人說啥都行,讓他們賭血咒,他們會覺得你想殺了他。”
“我男人平日裏整天兒豁兒豁的,還無神論者,結果讓他賭血咒,屁都不敢放一個。”
“這玩意是真要玩命的,要是川省人跟你說這個,那請你相信他。”
觀眾逐漸增加起來,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殊不知,現在有多麼開心,一會兒就有多麼難過。
“政委,他們欺負我。”
生氣的李三根隻能去向政委告狀,滿臉委屈。
頓時那群人傻眼了,什麼玩意?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套路?不是,這也要告政委,你小子濃眉大眼的,什麼時候變了?
“行了,別鬧了,讓後世的人看笑話。”
政委無奈的搖了搖頭,略帶歉意的衝著趙安邦笑了笑。
趙安邦連忙躬身相對,對方的禮,他受不起。
這些人才止住打鬧,然後看向了趙安邦,都是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你就是後世的人呀?後世多少年後的人?後世啥樣呀?”
“鬼子被打跑了嗎?咱們的人日子好過了嗎?娃娃們吃得飽不?每年能買個新衣裳不?能住到大宅子裏不?都能讀書嗎?”
“王五,你想屁吃嘞,能吃飽都不賴了,新衣裳那得是啥光景才能每年都能添一件?還大宅子,讀書,你怕不是地主的私生子嘞。”
“俺問問咋了,萬一呢,俺相信政委說的,子孫肯定能過日子,不然哪個這麼拚命?”
“額不想那麼多,娃娃們能吃飽,不餓肚子,有個房住,就滿足了。額大大說,過去人每天能吃飽那都是令人羨慕。”
“…………”
趙安邦看著這群可愛的先烈們,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
在他們的眼裏,吃飽喝足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是了,他們是曆史上最苦的那一代,吃草根樹皮,餓死凍死,拿大刀石頭和人家的機關槍打。
正是因為吃過苦,所以才知道吃飽喝足到底有多麼的幸福。
“你不要和他們計較,都是樸實的農民娃娃,沒什麼壞心眼。”
政委這個時候解釋了起來,看著趙安邦一直溫和如初,麵帶微笑。頗有謙謙君子之風,正是曾經書香門第之中的翩翩公子。
“怎麼會,我能理解,並且覺得高興。正是因為部隊的和善以及對待親人一般的態度,才會讓這些先輩能夠如此開朗。”
讀過史書的人都知曉,部隊是最熬人,古代的人經常會發生營嘯,壓抑沉悶,人的狀態不會好。
“你看那個叫王五,別聽名字不怎麼樣,可實打實是個好漢,手裏麵可殺了三個鬼子呢,在我們團也是英雄。”
被政委點名的王五,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但臉上的得意之色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李三根你認識了,我們團最好的號手,很有天賦,很多戰士衝鋒起來說過,是這號手給了他們勇氣。”
李三根立馬抬起頭,故意咳嗽了幾聲。
“這個叫孫大福,會打炮,以後說不定可以是炮兵團的尖子,隻是有點可惜了。”
政委的語氣裏充滿了遺憾,孫大福卻是搖了搖頭,樂嗬嗬的說道。
“政委,沒啥可惜的,俺覺得挺好,打鬼子死的,俺沒啥遺憾的,可惜了,沒炸死過一個鬼子,沒賺回本。”
“得嘞,額分你半個,咋樣?你好歹回本一半了。”
這時候另外一個戰士笑嘻嘻的說道,撞了撞孫大福。
孫大福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拉倒吧,你那個算撿漏,就一補槍的,你自己都算半個,還分我半個,咋的,你算一半的一半?”
兩人繼續鬥嘴,政委則是認認真真的將這些人都一一給趙安邦介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