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針對(1 / 1)

不用言喻再次讚歎她們的辦事效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言喻在水月的攙扶下躺上了軟榻。享受著水月幫她輕柔的擦拭著頭發,一邊打量著她所居住的院子。院落不大,但很清淨,院子裏種著的是蘭草,軟塌上方的樹上開著的是潔白的玉蘭花,不過有一些已經開始凋落了。

按照這樣估算,時節應正值3、4月份。聞著玉蘭花的香氣,言喻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並且將身子往軟榻上溫暖的被子裏窩了窩。

“水月,我病了多久了?”

“回小姐,已經二十有一日了。”難怪。

“你和鏡花都下去忙你們的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不可,小姐。您才剛好,身體還虛。”這次出言製止的是鏡花。

“小姐金安”一個看起來和鏡花差不多大的女孩向言喻躬了躬身,不等言喻出聲便轉向鏡花道:“鏡花姐,少夫人想問問小姐的病情,讓我請你過去呢。”鏡花麵露難色。

“鬱兒,”(又一個“yu兒?”)“少爺吩咐叫我和水月照顧小姐,無權擅離職守。”

“少夫人如此關心小姐,少爺知道了也會甚感欣慰呢。”

“這……”

“就這樣吧”一直靜靜的聽著她們對話的言喻突然出聲“鏡花,你去少夫人處複命。水月你去換洗床上的被褥。”鏡花也無話可說,咬咬牙,轉身剛要和名為“鬱兒”的侍婢一起離去。

言喻靠在軟榻上又淡淡的說道:“慢著。”鏡花和鬱兒都停下來聽著,“速去、速回,爐子上還熬著我的藥,來不及趕回來把藥煎好,你也就不用回來了,直接去向少爺請罪吧。”雖然輕輕柔柔的說了這一句,但不容置疑的霸氣讓鬱兒怔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閉眼假寐的言喻,鏡花卻是滿眼複雜地看著她。

“鬱兒,鬱兒”鏡花連叫了幾聲,那丫頭才醒悟過來急忙帶著鏡花去了。旁邊的水月替言喻掖了掖被子,言喻卻感到有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睜眼一瞧,原來水月哭了。言喻皺了皺眉“哭什麼?”心慌意亂的水月即刻跪下,“小姐,爐子上沒有熬您的藥啊?少奶奶不是好惹之人,所以鏡花姐也是迫不得已才去少奶奶那裏的。小姐不要怪罪鏡花姐。”“嗬”言喻不禁失笑出聲,“起來吧,我並無怪罪她之意。”

“那怎麼?”“我不這麼說,你鏡花姐能安然脫身嗎?水。”言喻捧起水月端過來的茶杯一飲而盡。“如若真心,就該親身來探我。居然隻派一個小婢過來,卻又在我明明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將我的侍婢譴走,分明就隻是想問我還有幾日的活頭,兼之收買我的身邊人為她的眼線。而且給自己侍婢和我取同音的名字——不是我心眼小——這分明針相於我,告訴我她勢必淩駕於我之上。”

“而且她的侍婢如此囂張,我也算是她半個主子,主子不發話便擅自做主,相必也是得自少奶奶的真傳吧.我既然放下這樣的話,少奶奶必然知道她若不善罷甘休,少爺很快會得知此事。她還是不會在少爺麵前撕破她自己的臉皮吧。況且明擺著耽誤我病情,這個壞人她是做不起的。”因為她有這麼疼她的哥哥,言喻心裏說著。

唉,人說婆婆和媳婦是冤家,這家人怎麼連嫂子和小姑都是對頭啊。

水月聽得一愣愣的,不知是否完全明白,但她就是知道言喻是為了鏡花姐而說不惜說謊,心理頓時感激萬分,也眉開眼笑了起來。“多謝小姐。小姐,奴婢覺得您不僅開朗了許多,而且更堅強和懂得謀略了呢。”

“得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等我醒來,我自然會叫你。”哈,這就是謀略?言喻心想,真是個單純的小丫頭。

不行了,說了一陣話真是累。哼,那個所謂的少奶奶想跟我鬥,就憑她今天的表現——嫩著呢。還有,怎麼從我醒過來之後,這家裏麵的人從主子到奴婢反應明顯都跟不上拍,果然跟這個身體的前世不是同一個人啊。看來既然來到這個社會想要不分上下尊卑,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能一來這裏就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吧。鏡花她們在觀察我,我也先觀察觀察吧……

想著想著,在溫暖陽光的輕拂下,言喻漸漸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