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槍尖刺破秦蛾皮膚,所幸卡在了肋骨之間,沒能徹底刺破心髒。
第二位血痂軀殼的力量同樣驚人,將秦蛾整個人的身體死死壓在了另外一個的軀殼的肩膀上。
束縛住秦蛾手臂的軀殼原地下跪,讓第二個軀殼可以朝秦蛾的身體施加更大的力量。
“啊——”秦蛾大叫,她並不是感到疼痛,而是在發力翻身,抵抗穿刺的力量。
人對於疼痛的容忍程度是可以很大的,腎上腺素拉滿的一兩分鍾,就算是大腿被整個切下來,你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何況秦蛾多少有點不算人了。
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槍尖破開自己的肌肉纖維,槍身上粗糙的紋理,還能聽到其與自己骨頭摩擦時的聲音,這種感受就算是對於喪屍來說也有點超前了。
肋骨受力彎曲,槍尖劃破一部分肺葉,刺破心包膜,下一個目標就是激烈跳動著的心髒了。
直到這一個瞬間,秦蛾才理解然後真正接受了自己可以不是人的事實。
她控製著手上的肌體萎縮退去,然後一把扯斷了關節的軟骨。
終於掙脫了束縛,她放任槍尖在自己的後背拉出一道長長的傷口,翻過身體,用完好的那隻手抓住了那柄槍。
另外一邊,新生骨肉從斷臂上擠出,頃刻間就在空氣中凝聚出手臂的形狀,白嫩如嬰兒一樣的肌膚覆蓋了猙獰的骨肉,
秦蛾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這隻新生的手臂,而是立刻用它死死摟住了自己所處的軀殼的脖子。
“嘿——”
全身發力讓秦蛾的牙縫間擠出氣流聲,第二隻血痂軀殼就這樣被她生生舉了起來。
就算雙方的力量相當,但是彼此的體重都很有限,血液構成的軀殼再重也重不過小轎車。
就好像拔河時比拚的其實不是雙方的力量,而是雙方腳底的摩擦力一樣。秦蛾加上她腳下的第一隻軀殼,總重量堪堪超過了第二隻。
軀殼的雙手和長槍的生長在一起的,根本無法棄槍而逃,隻能徒勞地在半空中邁動太恐怖。
兩條紅色的血流從它的腳後跟連接到了地麵的積血之中。
難怪!秦蛾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凝固的血痂是無法自己控製的,能夠被控製產生力量的隻有流動的血液。
要遠程遙控這樣強大的軀殼,至少要在軀殼的表麵留下一道空洞來走線,但這樣的話,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條數據血線是弱點了。
所以要讓地麵全部積滿血液,然後將數據線隱藏在血液中。
不對,應該說整個地麵都可以承載遙控軀殼的信息。
而用於接收這些遙控信息的空洞,就位於暗色血痂軀殼的腳底,就在腳後跟的位置上。
秦蛾扭動長槍,讓空中的軀殼以倒栽蔥的姿勢倒在地上,同時她跳下第一隻軀殼的肩膀,讓這隻軀殼往回揮打的長槍變成了自己打自己。
用羽毛和手掌切斷第二隻軀殼腳底的血流,可效果都類似於“抽刀斷水水更流”,秦蛾幹脆用手堵住了那個空洞。
血流陡然變大,生出細小的血痂來攻擊她的手掌,可是在秦蛾肌體強大的韌性和恢複力麵前敗下陣來。
軀殼失去控製,無力地癱倒在了地麵,它的頭部並沒有充當誘餌的空洞,也沒有辦法建立新的聯係。
很快秦蛾就聽到軀殼的關節處產生細小的崩塌聲,它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徹底躺平了。
是它內部的結構失去了維護,所以崩潰了嗎?秦蛾慢慢鬆開手掌,血流重新注入軀殼的身體,它歪了歪腦袋,再也沒有站起來了。
秦蛾起身躲過前一隻軀殼的打擊,除了開始時的前刺,這玩意兒的動作還挺緩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