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蛾的尺骨和橈骨還插在這隻軀殼的腦袋上,看來堅硬的暗紅色血痂一旦凝結就再也解不開了。
沒有了頭上的孔洞,就隻剩下腳底的控製接口了。秦蛾故技重施,很快讓這隻軀殼同樣倒在血泊中動彈不得了。
她有些驚奇地用力攥了攥自己新生的手臂,沒能發現一點點不適應的感覺。自己後背的傷口也已經愈合如初了。
血屏依然籠罩著天空,看來對方還遠沒有到底牌盡出的地步。
秦蛾凝視著浸泡在血泊中的殘破軀殼,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形成了。
她反手伸向後背,用指甲生生撕開了剛剛愈合的傷口。
冰冷的手指探入灼熱的骨肉之間,她攥住了自己的一節肋骨。
“不痛,不痛,不痛的……”秦蛾小聲念叨,嘴唇發抖,這種把手伸進身體內部的奇妙感受確實很難說是疼痛,但心理上說不害怕,還是假的。
大拇指扣住肋骨與脊椎的連接處,秦蛾開始用力,試圖折斷自己的肋骨。她一邊使出足以擰斷鋼鐵的力量,另外一邊已經發動能力封閉了周圍的神經和血管,還盡量降低著連接處的骨骼強度。
她覺得自己握住的那一部分變得滾燙起來,這節骨頭仿佛不再屬於自己,而是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一隻展翅欲飛的鳥兒,像一個哭戲的嬰兒,它在尖叫,它在嚎哭,它拒絕著離開它自己的身體。
垂死掙紮的肋骨刺破了秦蛾的身體,它真的長大了,鋒利的白色骨刺從秦蛾的腋下刺了出來,如同一截滑稽的腹鰭從她身體裏長了出來。
還好秦蛾提前封閉了血管,所以並沒有流出鮮血。
血幕變淡了,秦蛾忽然意識到她可以看到建築物的影子了,空中的血液不再平整如鏡,而是漫無目的地散發著漣漪。
看來血液的控製者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控製所有的血液了。
同時另外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不遠處,它和秦蛾之間隻隔著一層薄紗般的薄血,能夠清晰地看到它高大的身影。
血紗化作雨點落下,第二代的血痂軀殼矗立在了秦蛾的麵前,它采取了去中心化的設計思路,不再模仿人類的身體結構,將所有部位硬連接到一起,而是在不發力時用流動的血液維持連接,讓血痂漂浮在薄薄的血液之中,發力時再將血痂以設計好的關節連接在一起,發揮出巨大的力量。
操作係統也不再係與幾個小孔上,而是采取了開放式的設計,整個軀殼布滿空洞和縫隙,或者說,這隻軀殼上已經沒有了封閉腔體,取而代之的是半開放的甲胄,不同大小的弧形血痂圍成了整個軀殼。
簡單的說,之前兩隻軀殼是用血痂重新捏了兩個活人,而這一隻血痂隻是捏了一具盔甲。一套身高超過三米的活體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