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靳南越說越著迷,竟是自己沉浸在幻想之中去了。
若不是竹桃將一杯冷茶潑到他臉上,他大概還不知道麵前的少女已經因為他的自說自話而氣到了極點!
“桃、桃桃......?”蕭靳南有些遲鈍。
竹桃卻是懶得和他廢話,直截了當地戳穿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心思:
“蕭靳南,你是要囚禁我嗎?!你是想一輩子將我困在你府中不見人嗎?!”
她一臉冰冷,漂亮的眸子裏完全收斂了笑意,如臘月裏刺骨的冷風割得人皮膚生疼!
蕭靳南被戳中心事,瞬間有些慌張。
“不、不是這樣的!桃桃,你誤會了......!”
他費力地辯解著,可黑沉沉的眸色裏閃過的癡迷與貪婪做不得假。
而竹桃將一切看得分明。
“不是這樣的,那是怎樣的?”她嗤笑,眸子冷冰冰的,“你該不會覺得你在外麵受些委屈,我就應該為你妥協吧?”
小夏在一旁默不作聲,隻替她擦了擦手,重新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送至她手中。
竹桃抬手,飲下茶水。
瞧著狼狽的男人,繼續道:“蕭靳南,我要求我的,你做你的。”
“做得到,是你心甘情願,沒人逼著你。做不到是你沒本事,你做不到自然有人做得到,咱們也趁早一拍兩散!”
少女的嗓音不再像往常那樣嬌軟纏綿,字字錐心間染上的冷意,出奇的清脆有力,讓人無法違抗。
蕭靳南的臉色一片煞白,再無法狡辯。
幹澀的嘴唇蠕動了幾下,他的聲音沙啞得如沙漠中行走數日的旅人:“我知道了......”
他說著,背脊佝僂得如一個年邁的老人。
麵對他的狼狽與憔悴,側臥在美人榻上的竹桃沒有分毫動容。
她這人向來要求高,容不得一點瑕疵。
能看在主角的份上跟著蕭靳南回來,已經算是她做的一樁好事了。
若是蕭靳南這樣都不滿足,還想限製她的自由,妄圖讓她因為小恩小惠對他感恩戴德,那屆時也不要怪她翻臉無情了!
“今日出府確實沒有好好遊玩一番,明日再出府一趟,好好瞧瞧這京城的風光,你應該沒意見吧?”
竹桃笑著朝蕭靳南說道。
眨眼間,褪去了那層冰冷的外衣,她又恢複了那副驕矜的模樣。
蕭靳南哪裏不知道她這是故意的,卻也隻能慘白著臉苦笑應下。
“當然。你想去哪裏都可以......”
聽他這樣回答,竹桃輕哼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理會他。
小夏更是擋在她身前,阻隔了男人望過來的視線。
也正是因此,主仆二人都錯過了男人那雙分外偏執的黑色眼睛。
*
竹桃說道做到。
次日一早,便領著小夏出了門。
絲毫不管昨日動靜不小的夏芳院裏的人是什麼反應。
隻不過她雖是出了門,身邊跟著的卻不止小夏一人。
蕭靳南一早便在她院門外等著,好話說盡了才得了她的允許同行。
倒不是她今日願意給蕭靳南多少好臉色,隻是她閑來無事,竟是想去武場逛逛。
大概是金銀珠寶、錦緞雲裳看膩了,偶爾也想看些新鮮玩意兒......
精致華貴的馬車從將軍府門口駛離,門後便有一道鬼祟身影顯現。
若是林婉容在這裏,便會認出這是前不久被她趕出院子的欣兒!